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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没有注意卓远所说的上药,只是一味着急起看他,没有管靳正和那个与他同行的少年为何会在这里,就说了句“我看看他”
便进了里屋。
钱泽正脸对内侧身躺在穿上,身上穿的雪白的亵衣的领口在锦被外面。
云洛看不到钱泽神色,但是也知道他定然是十分憔悴。
云洛不忍心打扰他,悄没生息的走到床头蹲下,伸出一只手,抚了抚钱泽脑后显得有些杂乱头发。
钱泽生□洁,每次在人前都是把自己收拾的甚为齐整,头发一向梳的一丝不乱,现在看他尽然没有梳洗过了再睡下,可想而知这近一旬来他在那里受了多少苦。
以指为梳的轻抚着钱泽有些杂乱的脱发,云洛心中柔软不已,仿佛空落落的悬着的心终于被填满,缓缓的落了地。
突然,云洛看到钱泽后颈上又两条红肿的痕迹,手一顿,把盖在钱泽背后身上的薄被子掀开,这才发现亵衣只是草草披在了钱泽身上,拉开一看,继而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眼眶立马红了。
钱泽的大部分后背上被巴掌宽的白色棉布一层一层的缠起来了,但是在那些交错的的布条空隙中还是能看到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着许多鞭伤的印子,有已然发青的旧伤也有红肿的新伤,可以想见,钱泽的后背没有了一块好的皮肉。
云洛愣愣的看了那个伤口半响,这才记起卓远刚才似乎说是上过药了,仔细一闻还能闻到空气中的一股清凉舒心的药膏的味道。
看着钱泽背后的伤口,云洛心痛如绞,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了锦被上,晕开了一点点的水渍,他用正轻颤的手把亵衣给钱泽披回去,再仔细的给他盖好被子,小心的注意不要碰到他的伤口,蹲□把额头靠在钱泽的手边的床上,半天都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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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钱泽被放回来,钱府在京城的产业除了两间粮油铺子,其他的也陆续的被揭去了官府的封条。
虽然当时查封的名义是要查赈灾款项被贪污的,赈灾的粮食被以次充好的事情,但是不只是米行,连钱泽名下的一个珠宝行,一个银楼,还有另外几家杂货商铺和绸缎庄都被查封了,里面的东西在查封时被洗劫一空,要从新开业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
原来云洛看钱泽自回来又一直有些阴沉的脸色,还以为这次钱泽的损失必然很大,但是却从钱泽和卓远的谈话知道了钱府在京城的产业更多的是在暗处,一时查不到钱泽头上,在不由佩服钱泽的深谋远虑,知道以钱泽的性子不至于为那些损失而生气,越发让云洛好奇钱泽这般作为的原因,只是他没有多问。
这日钱泽正侧躺在床上听着卓远向他禀告这几日京城中各势力的动向,就见南珍端着一个摆着已经用开水烫过一遍,用来好包扎伤口的白布条,和一个装满膏药的小罐子和一瓶应该装了粉末状伤药的小一些的瓶子的端盘进来了。
卓远知道该是钱泽换药的时候了,停止了汇报。
钱泽摆摆手让卓远和南珍出去,用胳膊撑着身体想要起来,云洛赶紧快走一步把端盘放在床边的矮凳上,然后扶起钱泽,让他正对着他跪坐,等待他上药。
钱泽除了被鞭挞之外还被打了板子,如今根本无法坐起来。
然后褪下他宽松的亵衣,找一处没有伤口的地方,用剪刀剪开缠在他身上的布条,小心的揭去已经有些黏在钱泽伤口上的布条,然后小心的用湿热的布条擦去他的的一些药膏和粉末,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而后在他那已经见血的伤口撒上新的药粉,在他没有出血只是已经红肿发青的地方抹一层药膏。
钱泽十分顺从的让云洛动作,看着他的眼眶在看到他前胸几条深可见骨的伤痕的时候红了眼眶,丝毫不敢痛呼,就怕云洛像是自己醒后第一次给自己伤药是那般咬唇落泪。
钱泽原是最看不上一个男人动不动落泪的,只是或许是因为云洛是在心疼自己的缘故,云洛一落泪却只是让他心里软成一滩,丝毫生不起厌烦的心思。
再者那个小大夫的药膏药粉或许还含有麻醉的效果,每次只是会在揭开布条是会很疼一下,起时候都不会有同感,连伤愈是麻痒都不那么难忍。
为了转移云洛的注意力,钱泽抬起手抚着云洛最侧脸颊靠近下巴的地方,那里有一快明显的红印,如胎记一般,钱泽听南珍说过原委,知道自己大约是始作俑者,他笑道:“你脸上的上的水泡都没了,胳膊上的呢,也都消下去了么?”
云洛靠近钱泽,以环抱他的姿势把布条盖上他背部的伤口,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已经好了。”
钱泽笑道:“没想到那个易大夫竟然还与你相识,幸好他在这里,我寻思着若是没有他的伤药,我的伤势不会好了这般迅速,而且还没有感到疼痛。
我们到时一定要好好答谢他才是。”
云洛点点头赞同,没有出声。
钱泽叹了口气,想要抱着他安慰他自己已经无事了,却无奈自己前胸后背都有伤口,只好单手钳住云洛的下巴,倾身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然后看着他因为被打乱了裹伤的布条瞪自己一眼,轻笑出声,阴郁了几天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给他的的上身上完了药,就到了他的□,钱泽甚至是猜测云洛是不是因此而坚持自己就算是心疼不已也要自己上药。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自恋,但是钱泽最终没有告诉他自己在狱中时,卓远每次去探望自己时都会给他上药的事情。
等云洛全身的伤口都上药过后,钱泽被云洛喂着喝了一些清粥,然后又开始和卓远谈论公事,云洛早就坐在一边。
不一会儿,南珍进来了,对钱泽行了一礼,人后走到云洛身边道:“公子,有客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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