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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英雄迟暮（第1页）

这三个字就如流星捶敲在地上般掷地有声，顾人玉目光闪动，道：“莫非前辈就是三十年前纵横武林的北侠路仲达？”

路仲达瞄了他一眼，这顾人玉虽人品内敛，性情和善，内功却极为深厚，他隐居的这些年，真是江湖辈有人才出！

“老夫今天来，是想向顾庄主讨一个人情的。”

顾火妍已经奔了过来，大声道：“爹爹，他想要带走江别鹤。”

张菁冷厉的目光盯在顾火妍的脸上，厉声道：“你怎么知道？”

感觉女儿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顾火妍吞吞吐吐地道：“呃……我昨天在街上碰到了他。”

顾家夫妇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惹事生非的个性，看顾人玉的那严肃的神情，就知道这个路仲达并非什么善男信女，张菁喝道：“不得对路前辈无礼，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

“是。”

顾火妍垂着头退下，在心里低咒了一句。

顾人玉道：“路大侠要找的可是江别鹤？”

路仲达道：“正是。”

顾人玉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这些年来，江别鹤在在下这里总算是修心养性，一心向善，到此处来找他寻仇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江别鹤已垂垂老矣，再也无能力量轻风作浪……”

路仲达微微挑眉，道：“顾庄主的意思就是不交人了？”

顾人玉抱拳郑重道：“路大侠乃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要在下做什么，在下自当竭力而为，只是江别鹤现今只是一个老弱，如果让路大侠带走，在下便是失信于故人。

以致，请路大侠见谅。”

路仲达沉声道：“你说了一大堆废话，还是不放人，那咱们就剑下见真章了。”

他手握着剑柄，随时准备出鞘，空气中已有一股杀人之气袭人而来。

顾火妍冲上前，愤怒地道：“你这老人家好不糊涂，就算你跟江别鹤有天大的仇，他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难道赶尽杀绝就是你们这些大侠所谓的道义么？爹，别跟他废话，我们堂堂顾家，难道还怕一个老头不成？”

张菁冷喝一声：“妍儿，退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路仲达脸色变了变，沉声喝道：“顾庄主，出剑吧！”

顾人玉站在那里看着妻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张菁已准备发飙，她出道这么多年，还没试过被人欺负上门如此地步的。

突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路大侠要找的人是我，何必这样劳师动众。”

大家往后望去，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翁弯着腰走出来，他形消骨瘦，不成人形，有谁会相信他就是当年丰神俊朗，叱咤武林的江南大侠江别鹤。

路仲达先是一愣，英雄迟暮，壮心不已，半晌后才道：“江别鹤，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江别鹤走得很慢，但终于还是走到了路仲达面前，他苍老地笑了一声，沙哑的声音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让我在落枫山庄平静地生活了二十年，老天待我总算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