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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英礼貌的敲了几下门,屋里却没有人应,于是又多敲了几下,仍旧徒劳无功。
仇英奇怪,“咦,没有道理啊!
姑姑怎会不在家呢?以前我这个时辰来姑姑都还未起床的。”
仇英又试着敲了几下,可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静寂。
他正想张口喊,恰在这时旁边走出个七旬老婆子,这个老婆子他认识,是住班鸠姑姑隔壁的王家二娘。
他走向去打了声招呼,便问班鸠姑姑去向,王家二娘告诉她早在两年前班鸠的姑姑就不住这了。
仇英又问:“那她去了何处?”
“哎!
谁知道啊!”
“你们不是邻居么?难道就没与你们说过?”
“她本就是个哑巴,而且又不是我们本村人,与这街坊四邻的来往也不多,我们那知晓她去了何处。”
“难道走前就没留下任何信息?”
李徽走向前来,问道。
王家二娘用打量的目光看了看李徽,踯躅了会,方才说道:“这……哦,好像留下了一张纸条。”
李徽又问:“上面写了什么?”
王家二娘赧然道:“哎!
我们又不认识字,也不知道具体写了什么,不过我一直将它留着呢,你们若是要看,这就给你们取来。”
李徽道了声谢,而后就等王家二娘将纸条取了来,拿着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李商隐的《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梦晓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不正是当初朱禄媜拿到李园来给李徽的情诗么?李徽记得那时的字迹与这张字迹一模一样,倘若这是斑鸠姑姑的笔记,那之前写给她的又是谁的笔记?
仇英看到《锦瑟》,神情陡然一变,眼宽泛红,喃喃自语,“她竟还记得?”
李徽诧异,“记得什么?”
仇英嗫嚅地说:“这是当初我教班鸠念的第一首诗,我与她约定,只要我们的情意还在,此诗便永远活在我们之间,无论人在那里,心永远在这里。”
李徽又问:“那这是班鸠的字迹吗?”
“是。”
“这么说来这字条是班鸠写给你的?”
话至此处,李徽旋即一个转身,“走,去斑鸠姑姑屋内看看。”
仇英还未反应过来,李徽已经唤沐晨将斑鸠姑姑门外的大锁给砍断了。
班鸠姑姑屋子不大,也就一间堂屋、一间卧室,外加一间简陋的厨房,但满屋子的蜘蛛网和一寸厚的灰尘却可以证明班鸠姑姑所言非虚,她的确是两年前离开的。
李徽又进卧室看了看,翻了翻,结果在床底下翻出一堆木纸,新旧不一,打开木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的全是李商隐的《锦绣》,字迹也不相同,有些看起来潦草,有些看起来又比潦草的字迹精进些,有些看起来比较舒心,有些看起来就比较隽秀。
倘若将这些字迹与木纸的新旧相联合,必然可以看出这些都是一个人拿来练字的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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