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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你去帮我请个人来。”
南初雨给柳芽儿交代了几句,就丢下可怜兮兮的克夜前往前庭。
回廊上时就听不到鼓乐笙箫静得出奇,南初雨预感事情闹得有些大了。
来到前庭,果然看见鸢凰儿和曲柳馆的老板柳娘正在拉扯,旁边围着的都是京兆府尹尉东来带来的人,而一身深色官服的尉东来站在旁边,根本没有去阻止的意思。
月娘和南柳两人受了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寒芒留下的几个人正在照顾他们,见南初雨来了目光淡淡扫射过来,一个个眼中都带着些微怒意。
好在他们一贯冷静克己,并没做出过激的事情。
南初雨点点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同时心头也明白,这些一贯冷静的人都被惹怒,对方一定非常过分了。
“尉大人,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南初雨谦卑地拱手行礼,但目光中却是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刻意压低,显得有些浑厚的声音似乎无视距离的阻隔,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南柳和月娘见她来了连忙起身来到她身边。
南柳露出担心的神色,目光暗地里朝南初雨示意鸢凰儿那边。
柳娘和鸢凰儿这时还没有住手,互相抓扯对方打得乱七八糟,弄乱了头发弄花了妆容,发钗歪歪斜斜。
一贯爱美的鸢凰儿也不管自己娇不娇美不美了,手上死死护着一个琴匣,只凭单手却和柳娘打了个势均力敌!
南初雨看得明白,那琴是月娘的凤琴,又联系受伤的月娘和南柳,顿时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柳娘带着人来找鸢凰儿的麻烦,但知道鸢凰儿是个硬茬,于是挑月娘这个软柿子来捏,导致南柳和月娘受伤,于是鸢凰儿给两人出头,这才闹了起来。
而尉东来竟然任由两人胡闹不出手阻止,其用心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离老板,本官跟你一向没什么交情,也不用客套了,今天乃是为公事而来,具体情况就在这儿了,你自己看吧。”
尉东来一脸清高地捋着山羊胡,连正眼都没看南初雨一眼。
南初雨接过旁边一个官差送上来的讼书,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和柳芽儿说的事情大相庭径,只不过其中多了月娘的名字,提到凤琴是曲柳馆所有。
南初眉凝纠结,抬高调子质问南柳:“南掌柜,这是怎么回事,你当初不是说鸢凰儿和月娘都是解了契才过来的吗?”
南柳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张契纸,分别是鸢凰儿和柳娘同曲柳馆签的卖身契。
“凰儿和月娘纸契在这里,我本想呈给尉大人过目,奈何刚才实在吵闹,一直没有机会……”
南柳故意将纸契当着众人的面捧到南初雨面前。
南初雨暗地里给她个赞许的目光,刚才那种混乱的场面本就是对方有意制造,如果拿出证据,恐怕没等她来稳住局面就被人销毁了。
“凰儿,不得不闹!
莫问把他带下去!”
南初雨假嗔地喝了鸢凰儿一声,鸢凰儿用力在柳娘脸上一抓,留下几道血痕,疼得柳娘嗷嗷直叫。
正当柳娘想奋起反击,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插进两人中间,正是寒芒安排在笑蓬莱的一个叫莫问的手下,看似劝架,实则挡住了柳娘挥向鸢凰儿的魔抓,把鸢凰儿护得严严实实,还狠狠瞪了柳娘一眼。
柳娘是极会看人脸色的人,看到莫问眼中的阴狠和戾气,霎时像咽了气的皮球一样,乖乖退后了几步。
“有证物不早呈上来!”
尉东来一脸不悦,几乎是用扯的将南初雨手中的两张纸契扯了过去,扫了一眼,就睨眼看向柳娘,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南初雨心头一凛。
心知这两人一定有鬼。
果然,只见柳娘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似乎都是曲柳馆其他姑娘的卖身契,用尖锐的声音咋呼开了:“大人呐,我们曲柳馆的所有卖身契都是账房先生写的,你看看你看看,这每一张字迹都是一样的啊,但你再看这两张。”
柳娘指着尉东来手里鸢凰儿和月娘的卖身契,又从自己那一叠纸契里拿出两张,细微的差异都指给尉东来看。
“字迹不同,其他也有出入,”
尉东来捻动胡子尖,有模有样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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