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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树冠这回不是‘抖’动,而是‘摇’动了。
阿娇掏出第三枚弹弓,搭上弦,蓄势待发……
随着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动,一张熟悉的脸庞从树叶间露出来,睡意懵懵懂懂,话里话外透着浓浓的倦意:“谁?阿……娇?阿娇呀!”
阿娇对兄长奉上个甜笑,招招手,邀请次兄下树。
“吘……哇?!”
人挂在高高的树上,大汉的隆虑侯陈蛟探出小半个身子,对树下的宝贝妹妹频频拱手,连连讨饶:“阿娇,阿……娇,阿……娇……”
阿娇甜蜜蜜地甜蜜蜜地笑;
接下来——用力摇摇头,坚持的意味溢于言表。
陈二公子一脸苦哈哈,好似刚被灌了两百斤黄连水。
‘两手都腾空,竟然还能不掉下来?次兄真是太厉害了!
’娇娇翁主则好奇地走近树干,掂起脚尖往上看:‘怎么做到的啊?’
“阿娇,案牍劳神呀,案牍劳神呀!”
隆虑侯指着自己发黑的眼眶向妹妹诉苦——看看,看看,次兄多可怜!
成天给皇帝舅舅扛活,严重缺睡眠啊。
好容易找着机会补个觉,好妹妹你忍心给搅和了?
凝视亲亲兄长满面掩不去的倦容,阿娇的心——软了。
叠巴叠巴弹弓收好,娇娇翁主手指偏殿,意思是问:‘树上睡……多不舒服?阿兄还是去偏殿睡吧!
’
“否,否……”
陈蛟脑袋晃得象波浪鼓一样:“偏殿,非三公不敢入寝呀!”
别有意味地打量隆虑侯次兄好几个来回,阿娇瞪圆了一双凤眼,小脸上尽是夸张:‘哇!
我怎么不知道……阿兄你是如此……循规蹈矩之人??’
陈蛟“嘿嘿”
一乐,一边缩回树阴深处,一边嘀嘀咕咕为自己辩解:“阿娇,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
‘什么呀?应该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吧!
’仰脸端详端详重又变得毫无破绽的桂花树,阿娇又有趣又好笑:‘乱篡改!
!
’
‘阿兄真好玩,有事没事喜欢跑树上呆着,还藏起来不让人找见……搞不懂怎么想的!
’放弃掉逮兄长陪自己的念头,深明大义的阿娇翁主决定返回东厢。
‘时间不短了。
皇帝舅舅的国务会,差不多……该开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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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很失望!
转一圈回来,大臣们依旧喋喋不休,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
天知道这次的日朝国事会,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娇娇翁主瞅瞅沙漏的刻度值,颇有些无奈地返回书阁,找胡亥做伴儿。
书阁里的排排架子上,放满了一摞摞木简和竹简。
任由胖兔子在四周蹦跶,百无聊赖的馆陶翁主陈娇靠坐在一支大简架旁,捞过卷木简,展开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