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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侧头,做倾听状。
皇帝姐姐的分析,简单而坦率:周坚确确实实是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要背景没背景、要前途看不到前途。
不过所有这些缺点,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也是优点啊!
父母双亡,没了势力?
那王主嫁过去,也就不用伺候公婆了啊!
上头没直系长辈,既不用晨昏定省,也不用早请示晚汇报,要什么做什么都自己做主,这日子——多自在啊!
没背景?
周亚夫这个庶兄兼周氏族长既然之前对异母弟弟没什么关心;相应的,以后对周坚的小家庭也就不好意思指手画脚了吧!
一可以免去敷衍叔伯,二可以免掉与妯娌周旋,更不需花费心思在支应夫家一大群人上,多轻松?
没钱?
陈王后就这么一个亲闺女,城阳太子刘延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陪嫁必定丰厚;实在不够,娘家母亲兄长时不时贴补些,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再说了,按周坚往常的作为看,绝非不懂经营家业的败家子。
……
总之,撇开‘家世’啦‘关系网’啦‘面子’啦这类虚的,总体而言,招周坚做女婿属于实打实的——实惠。
不提别的,就小夫妻关起门来过过舒心的小日子,必然没差啦!
“阿嫖!”
听到后来,窦太后握起拳头轻轻捶了女儿两下,口中低低地笑骂着,看堂堂长公主讲的都是些什么?照这说法,敢情‘公婆早逝’还变成好事了?自己都是当婆婆的人了,说话也不知道个轻重!
挨上两下,长公主笑呵呵昵回母亲身边,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又不会传到儿媳妇耳朵里。
娶媳妇是一种想法;嫁女儿是另一种想法,天经地义!
母女俩正有说有笑,一名内官进来请示:“奉常、南皮侯彭祖求见!”
窦太后听了,连声让请。
长公主则干脆起身,迎了出去。
南皮侯窦彭祖刚进来,第一个就是恭恭敬敬向窦太后问安,然后嘘寒问暖好一阵,待问清楚皇太后姑母近期样样安适后,才慢腾腾落了座。
窦彭祖还没坐稳,馆陶长公主就拿奉常表兄打趣了:“从兄呀……太子妃福音归家,侯夫人可曾‘喜极而泣’乎?”
可怜的大汉奉常,脸一下子就红了。
‘喜极而泣’指的是南皮侯夫人。
当初南皮侯家和城阳王室联姻。
成婚之时,新娘子窦缪年方八岁;丈母娘侯夫人担忧女儿幼年远嫁,在婚礼间隙偷偷落泪,不慎被观礼的贵妇看到了。
后来,就在新婚夫妇即将启程之际,城阳王后被诊断出有孕在身;于是一行人只能取消行程,滞留京城待产。
消息传出,众人有好笑的,有羡慕的,可任谁也不曾料到所有人中最激动的竟会是——亲家母?!
据说,初闻喜讯的南皮侯夫人当着若干亲戚女眷的面跳起,欢喜到眼泪掉下来。
当然,放到台面上的理由是‘为陈王后高龄得子而高兴,所以失态’了,可问题是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