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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顶上金铁交击的声音震入耳膜,地下的女人吓得浑身一抖,匆忙向后退去,直到晶莹如玉的双手贴到了冰上——那的确是块冰,坚硬且冰冷,冷得瞬间就凝住了她手指上的皮肤。
“打开了!”
拨开断裂的钢锁,飞鸟拉起石板上的铁环,带动铁环连接的石板,就如拔萝卜一样,从那厚重的土石灰烬中将石板缓缓拔起。
天光乍现的同时,青衫飘动,侠客的身形在惊恐的眼神中落定。
那眼神仿佛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彷徨而又不知所措。
“别怕。”
杨乐天上前一步。
洞中的女子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来自遥远人世间的两个活人,发不出一言。
杨乐天扯了一下他身后的飞鸟,“还不快去。”
飞鸟仿佛一时间也恍惚起来,两年不见,眼前的女人已经和他头脑中的倩影不能重合了——她瘦了,憔悴了,苍白了,邋遢了……
“你……”
落花回过神来,想举起手,擦亮自己的眼睛,可也就在这时,自己那双手一动即痛,是凛冽的、撕扯性的痛。
是那她身后的那块冰,已经牢牢地将落花的双手冻在了上面。
然而,她梦中的情郎就在咫尺之遥,强大的前进动力令女人可以不顾一切。
她一咬牙,对自己发了狠,硬生生地将手掌从冰上撕扯下来。
鲜血淋漓,掌心却因被冰冻得麻木,不是很痛。
在女人睫毛投下的一片阴影中,终于出现了少许的亮光,就像在丛林中拨开迷雾,重见天日一般。
落花垂涎地看着飞鸟微微抖动的脸,两步上前,迫不及待地冲到飞鸟面前,颤抖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原谅自己了么?旁边的那个人,不就是杨乐天么,怎么还活着?那么,三年前他对自己的误解,是不是就算了结啦?
一切地一切,仿佛已经回不到过去了,而现在的两个人又以什么身份来相处?相隔咫尺,谁也不先伸出那只接受对方的手,只是彼此的呼吸将空气凝滞,让人喘不上起气来。
飞鸟局促不安地回避着女人渴求的眼睛,他低下头,在目光撞上那只淌血的手时,心里立即被狠狠地鞭挞了一下。
“流血了,我帮你。”
飞鸟轻轻地说,一面缓缓地伸出了温暖的手。
可那只手还悬在半空,立即感觉下颌被轻柔地鞠起,一片柔软瞬间吻上了他半张着的唇。
那片柔软尽管有些干燥,由于缺水裂开了口子,却也是这份粗砺的感觉刺激到了他麻木的神经。
“唔……”
飞鸟一惊,摒住了呼吸,表情僵硬,全身僵直,刚伸出的手臂也不知道摆在何处,就那么不当不正地悬在当空。
他半张着的唇齿,任对方灵巧温润的舌在他齿间探索、交缠。
落花圈住飞鸟挺拔的脖颈,拉向自己的唇,将那个吻不断加深。
她在用她的唇舌表达着她想告诉男人的一切,那个用情至深、患得患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