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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一声,也跟着飞鸟一同拜了,俯身的空当,她暗暗在自己大腿上一掐,果然吃痛,才恍然发觉这不是做梦,她是真的达成了心愿,整个人立即像吃了蜜糖的孩子,甜得忘乎所以……
“啪——啪——啪——”
吴阴天的房间传来巴掌着肉的声音。
落花不卑不亢,左右开弓,兀自扬起素手向自己红肿的脸颊挥去。
“够了!”
吴阴天冷厉地喝止脚下的人,语声一转,挑起一道眉毛:“你若再打,二哥见了会心疼。”
他说话之时,右手从桌上摸起一盏热茶,揭开盖碗,泯了一口。
“落花该打,没有主人的吩咐,擅自说出了身世。”
落花低眉顺眼地认罚。
“呵呵……”
吴阴天笑得阴霾,“你做得很好,至少你这次也算不择手段,成功完成了任务,虽然这个代价有点儿大。”
落花跪得笔直,她默默听着,不敢应话,知道吴阴天这话并不是在夸她。
吴阴天又泯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嗯。
既然第一个任务已经达成,那么你现在可以去执行第二个任务了。”
“主人请吩咐。”
吴阴天抿嘴笑着,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落花膝行着凑到吴阴天身前,吴阴天在她耳边只嘀咕了一句,落花的脸色瞬时变得惨白如雪……
镜中看花,水中捞月,蓦然回首,原来人已迷途。
落红依旧,只是飘到了水中,再也捕捉不到;何必徘徊,随波逐流渐消融,回头浅笑任逍遥。
长夜漫漫,寂寥无眠。
落花倚在床边,主人的那句话,萦绕在心头。
半月的甜蜜,是那么的短暂。
她苦笑着,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过憔悴的容颜,天意弄人,难道我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
红蜡高燃,毛笔的影子被拉得纤长,影影绰绰地晃动在宣纸间,留下一串串蝇头小楷。
落花字体隽秀,本是顺畅自若。
蓦然念起飞鸟这半个月来对她的柔情呵护,那颗悸动的心就再也难安,指尖跟着颤抖,泪水殷湿了宣纸,化开了墨,便揉碎了纸,重新写过。
破晓鸡啼,一缕晨光打在窗纸之上,遍地的纸团,光线爬上落花那张苍白的面颊,映在那双通红的眸子上,只是这眸子干涩得再也落不下泪水。
终于成信,宣纸在手中折了几折,平整地置于桌上。
落花收拾起地上的纸团,回身瞅见桌上长烛,恰巧烛心燃尽,一缕薄烟飘飘袅袅,只留下几行火红的烛泪凝结在金色的烛台上,不自禁心中一片苦涩。
“一切都结束了,不是么?”
落花哑然失笑,将金色的烛台挪了挪,压在信上。
她凝视着桌上的信,又痴痴呆呆地在桌边立了一刻,随即整了整容颜,推案离去。
寒风打在脸上,依旧是彻骨的痛,哭干了泪,反倒觉得麻木了——是这风冷,还是这心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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