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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左右,露娜跳楼死了,死相惨不忍睹。
她的天灵盖离开脑袋,飞到了草丛里头,脑浆子混合着血液,溅撒成半扇型,像是谁不小心洒落的混合了辣椒面的豆腐脑儿。
她的右胳膊和左腿折断了,折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骨头从大腿骨和小臂的断裂面刺出来,上面粘连着肉筋和猩红色的血浆。
断裂处的血管,不停的朝外流淌着血液,像是永远也流不干净似的。
她身上猩红色的连衣短裙被血液染出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花,像是开放在污水里的趴伏莲。
即使隔了这么远,仿佛也能闻到那股带着污浊味道的血腥气。
我拉拉任酮的衣袖,想申请到楼下去看,在楼上面,根本看不明白。
我还想听听下面那些警察和邻居们都在说些什么,想知道露娜为什么突然就跳楼死了。
任酮不允许我下去凑这种热闹,说这时候下去,容易被露娜化成的厉鬼缠身。
我不怕露娜化成的厉鬼,但我怕被厉鬼缠上。
缠着我的怨气,我还没处理干净呢,不想再多一个东西缠着我。
红短裙,红鞋子,红内裤,红伞,还选在半夜两点跳楼自杀,露娜明摆着就是冲着成厉鬼去的。
她肯定有大冤屈,而且作为人没有办法为自己申冤报仇,于是只能寄托于死后报仇。
也有另一种可能,她做人的时候懦弱的不敢报仇,所以寄望于死后能够获得力量,为自己报仇雪恨。
“这种报仇方式,可真是傻。”
都有勇气惨死了,为什么不拉着仇人一起死呢。
最好是在死前折磨仇人一顿,这才痛快。
任酮冷瞥了我一眼,“回去睡觉。”
他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赶我回去睡觉。
“我再看看,再看五分钟。”
我征求着任酮的意见。
任酮拒绝,“不行。
明天我们还要去办徐元亮的案子,要养足精神。”
他不容拒绝的,将我赶回了卧室。
随后不多久,他那边卧室的门也关上了,透过门板,遥遥传来轻哑的关门声。
在床上抓耳挠腮了半天,任凭怨气一直在我小腿儿大腿上绕来绕去,我也没心情和它折腾。
我特别想去看看露娜那边怎么样了,可惜我这屋的窗户在侧面,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天蒙蒙亮,我借着买早餐的名义,急火火的冲了下去。
下面除了几滩暗红色的血痕,什么都没有。
我那燃烧了半晚上的八卦火焰,像是没了柴火似的,幽幽乎乎的熄灭了。
杜衡飞神出鬼没的从我后头蹭了过去,朝着我挤眉弄眼,“昨晚上没看到最后,遗憾了?”
“你怎么知道?”
我警惕的审视着他。
杜衡飞抬了下头,指指任酮家的玻璃,“楼层不隔音。”
我鄙夷的朝他别别嘴角。
杜衡飞陡然一挺腰,像是飞到院墙上要打鸣的大公鸡似的,得意的抖着尾巴毛,得瑟着对我说:“你求我两句,我可以将现场还原给你看。”
他打了个响指,一片翠绿的叶子出现在他的手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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