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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肚子一鼓一鼓的,像是里面有东西在动。
产妇这时候就该遭罪了,本来好好的胎位,突然就不正了,肚子疼得跟刀绞似的,汗出得能把被子湿透。
请接生婆来,接生婆按也按不住,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就知道这婆娘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
“咋办?那时候穷,哪有现在的医院能剖肚子?只能靠土方子,或者请先生来。
但这产鬼怨气太重,一般的法子镇不住。
我跟你们说个真事,就生在咱隔壁村,李家庄。”
王大爷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李家庄有个姓李的木匠,娶了个媳妇,怀上了。
头胎,全家都宝贝得不行。
眼看就到预产期了,那几天夜里,李家就总听见屋外有女人哭,一开始以为是哪家婆娘受了委屈,没在意。
可哭了两天,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惨,到后来,半夜里躺在床上,都能听见有人在窗户根下‘嗬嗬’地喘气。”
“那木匠媳妇呢?”
“坏就坏在这儿了。”
王大爷摇摇头,“那媳妇一开始只是夜里睡不好,总说梦见有个大肚子女人站在床边看她,看得她心里毛。
没过几天,人就开始不对劲了,吃不下饭,人瘦得脱了形,肚子却大得吓人,走路都费劲。
到了临盆那天,天刚擦黑,雨下得跟瓢泼似的,跟今儿个差不多。”
他指了指窗外,雨还在哗哗地下,油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微弱。
“接生婆早就请到家里了,屋里屋外烧着热水,准备了剪刀布什么的。
可那产妇刚躺到炕上,肚子疼了没两下,屋里的灯‘噗’地一下全灭了!
不是风吹的,是自己灭的,灭了之后,屋里冷得能看见白气。”
“接生婆吓得够呛,赶紧摸出火石打火镰,想点灯。
就在这时候,就听见炕头那边‘扑通’一声,好像有人跪下了。”
“啊?”
好几个人都轻呼出声。
“对,就是跪下了。
那木匠吓得魂都没了,借着窗外闪电的光一看——”
王大爷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胃口,“就看见炕头边跪着个女人,穿着一身早就过时的蓝布褂子,头湿漉漉地披散着,遮住了脸。
最吓人的是她的肚子,高高隆起,像是怀了三四个月的样子,可那衣服底下,分明能看见有东西在动,一鼓一鼓的,跟活物似的!”
“我的娘啊……”
有人低声骂了句。
“那木匠喊了一声,想上去赶,可腿就跟灌了铅似的,动不了。
就见那女人慢慢抬起头,闪电又亮了一下,照亮了她的脸——那哪是人脸啊!
脸惨白惨白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珠,就那么空洞地‘看’着炕上的产妇。
嘴角咧开,露出青黑的牙,脸上全是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血水。”
“接生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吓得浑身抖,还是赶紧从怀里掏出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好像是个开过光的符牌,往空中一扬,大喊:‘孽障!
休得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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