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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牢狱惊心（第4页）

“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德彪嫌恶地在自己的衣袍上擦了擦沾满沈追鲜血的手指，眼神阴鸷得如同毒蛇，“你以为你不说，老子就找不到？那老仵作和他孙子，还有城外那个药铺…哼！”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老子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也有的是法子让那些帮你的人，生不如死！”

他不再看地上蜷缩抽搐、气息奄奄的沈追，仿佛那已经是个死人。

他整了整自己的捕头服，恢复了一贯的威严和冷酷，对着门外高声道：“来人！”

铁栅门再次被打开，两个狱卒谄媚地探进头来。

“给他上重镣！

关进水字丙号死囚牢！”

赵德彪冷冷地命令，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没有本捕头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包括大夫！

听清楚了吗？”

“是！

头儿！”

狱卒齐声应诺，看向沈追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具尸体。

沉重的脚镣和手铐被粗暴地套在沈追的手腕脚踝上，冰冷的金属摩擦着皮肉和伤口，带来新的痛楚。

他被两个狱卒如同拖拽死狗般，从冰冷的地面拖起，踉跄着拖向甬道深处那更加黑暗、更加绝望的死囚区域。

每一步，都留下一条断断续续的血痕。

赵德彪站在原地，看着沈追被拖走的背影，眼神阴晴不定。

刚才审讯时那一丝莫名的、被沈追眼神刺中的不安感，再次浮上心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带，确认令牌还在。

革带完好，令牌冰冷的棱角硌着手心。

他稍稍安心，但沈追最后那个疯狂而冰冷的眼神，却如同跗骨之蛆，始终挥之不去。

“哼！

垂死挣扎！”

赵德彪强行压下心头那丝不安，重重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间弥漫着血腥和绝望气息的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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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

两侧石壁上昏黄的油灯将狱卒和沈追扭曲拉长的影子投射在湿滑的地面，如同鬼魅在舞蹈。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浑浊阴冷，绝望的呻吟和铁链的摩擦声也越发清晰刺耳。

“哐当！”

一道更加厚重、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拉开，一股比甬道里浓郁十倍不止的、混合着霉烂、屎尿和某种东西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进去吧你！

御史大人！”

一个狱卒狞笑着，将沈追狠狠推进门内。

沈追重重摔倒在冰冷潮湿、铺着腐烂稻草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