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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县令其人（第4页）

这要是做了清官，纯属贴钱上班！

多少寒门士子，深夜苦读，就算是圣贤书再刻骨铭心，它终究是不能当饭吃啊！

“因而，咱们这个县令，虽说是心里厌恶商贾，但还是改善了他们的生存环境。

一则是国法如此，纵然商贾下贱，但是律令已经规定了应当如何管理，断没有那些税吏私下勒索的道理。

二则，想必你也清楚了。

光你外祖一人每年要送给安平知县两千两白银，送给德平知府白银五千两，即便为了钱，他们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段之缙已经无话可说了，制度如此，现下除了认命也别无选择。

今天一天的课授完，师生二人都在好生收拾东西，可段之缙看地分明，秦先生的心情有些不好。

想来，似乎是今日聊的那些事儿叫他心里不快。

是了，历史上的百姓都是失声的群体，一页页史书说到底也不过是帝王将相的传记。

可是段之缙知道，这种畸形的制度不会长久，等到天翻地覆那一天，新的史书上还会记载一个个不屈的灵魂。

新的史观也会将他们重新评判。

于是他说：“先生，学生有大逆不道的话要说。”

秦慎之愣了一下，跟看小娃娃一样看着段之缙，笑问：“你能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先生敢信吗？学生以为，有一天这世上会再也没有皇帝。”

秦先生大惊失色：“你这是说什么疯话！”

“那先生便当我说疯话吧，我这这疯话也只讲给您一人听。

正如一开始只有商王，后有了周天子，这才有德政。

后来没了周天子，有了秦汉之政，这才叫有了士绅。

学生想大概这几千年的皇帝也会没了，叫新的人替代。

也许那个时候，小老百姓的话，也能记载史书上。”

他说完了，深深一拜退出堂屋，留下秦慎之在原地静默，然后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