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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还说要给你拿安神的香,”
顾云篱眨了眨眼,脸上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笑,“你一夜未眠,只是这会儿没有困意而已,过阵子就要闷倒头睡了,我给你去把安神香拿上。”
“也好。”
听出她语调里的笑意,林慕禾应。
“跟我来。”
牵起林慕禾的手腕,带着她重新拐进书房。
所谓“书房”
其实只不过是顾云篱辟开了半间卧房整出来的地方,书架上,大大小小的书卷摆放整齐,桌案上,还留着她昨日取药留下的小秤砣。
绕过架格,便是由一面黄木屏风隔开的卧房。
顾云篱梳洗自照的地方,摆着一盏小灯,将她桌角与半块床榻照得亮堂。
平素里,她将自己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床榻整洁,只是一夜大雨,床褥上难免有些潮湿。
“坐这吧。”
扶着林慕禾坐下,她翻身去床头的矮柜里找香。
屋子里便只剩下她翻腾东西的细微磕碰声,与林慕禾浅浅的呼吸声。
屋内充斥着与外面的不同的药香,就好像顾云篱这个人已经被经年的药味浸透,连同平日里生活的物件,都沾染了她的味道。
林慕禾细细嗅了嗅,这屋子里还有她身上不常有的淡淡熏香味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造访顾云篱的卧房,按理说,寻常人家手帕交的闺中密友来卧房里谈心做客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就这一会儿,她坐立有些不安,耳朵也热热的,在这小凳子上显得有些局促。
好在顾云篱很快打破了这一点淡淡的尴尬。
她终于找到放香的香盒子,合上柜子叹了句:“这清霜,放了个好隐蔽的地方。”
打开香盒,已经所剩无几,顾云篱便一并塞给了林慕禾:“都拿去吧,我不常用,你受了惊吓,恐怕这几日都会觉浅。”
“多谢顾神医。”
轻轻接过,林慕禾摩挲着盒盖上的花纹饰品,一时间无话。
也是离开的时候了,毕竟此后已经无事可议,可两人硬是谁都没说话,沉默了良久。
“顾……”
“林姑娘。”
两人同时开口,一开口,又纷纷愣住。
“顾神医?”
林慕禾问。
“啊,”
顾云篱垂下眸子,盯了一眼自己的鞋尖,“我是想说,反正都快天亮了,不如把早饭吃了再去睡,饿着肚子睡觉反而不好。”
林慕禾愣了愣,旋即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语罢,她便站起身来。
“清霜去睡了?”
没什么章法地朝外瞭了两眼,顾云篱收回目光,“也是,她应该累极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小厨房走,怕惊扰到休息的人,两人话音压得极低,仅仅能够相互听见。
“我不善庖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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