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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璋泣道:“可是我已经扬言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了。”
崔令仪道:“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
等他知道了你并没有和男人私奔,而是住在我家,他必然不会责怪你的。”
李如璋扬起一张还略带婴儿肥的少女面孔:“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崔令仪叹道。
李如璋立即朝她显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崔姊姊,你真好!”
崔令仪和阿阮一同把李如璋给扶起来,一路往马车上去,许久还是禁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誓死不肯嫁给谢珩?”
“谢珩多可怕啊。”
李如璋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满京城谁不知道他心狠手辣,听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笑。
又身在大理寺,满手血腥,听说他以前亲审藩王谋逆案,曾当庭剜掉藩王家臣的眼珠喂狗。
我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要做噩梦了。”
这么说是挺吓人的。
崔令仪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古代刑狱也太可怕了,前几天她才见到阿阮在重刑之下几乎体无完肤,如今又听闻谢珩逼供挖人眼珠。
如此重刑,必定冤案众多。
李如璋凑到她眼前,挤眉弄眼地对她说:“崔姊姊,你知道我们在私底下喊谢珩什么?我们都叫他‘玉面阎罗’。”
“我爹竟然要把我嫁给他,他必定是心中一点儿我都没有了,我必定不再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了。”
崔令仪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父亲怎么会不爱她呢。
古代将男孩降生称作“弄璋之喜”
,而女儿则是“弄瓦之喜”
,她父亲给她取名叫作“如璋”
,自然是说她在她父亲的心里,跟男孩子也不差分毫。
这在整个古代大环境中,已经极为难得了。
翌日,崔令仪又去了她的“贞静女德研修班”
。
今天来的学员比昨日略多了几个,无非是想占她针线的便宜,顺道还能听几个故事。
古代妇女的受教育情况比她想象得更糟糕。
她给大家讲《女则》,说到这本书是长孙皇后所写,许多人都不知道究竟谁是长孙皇后。
崔令仪就给她们从长孙皇后一直讲到太平公主。
说到武则天时,大家尚且十分惊讶:“女人还能当皇帝?”
再听到安乐公主时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太可惜了,从头到尾都是为人利用。”
最后听到太平公主,有人问出了这一整天崔令仪最想听到的问题:“太过分了,女人凭啥不能当皇帝?”
夜幕降临时崔令仪才回到府上,管家急匆匆地来请她:“大小姐,李侍郎求见,已经等了您一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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