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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昨个儿就没瞒多久,只要是姑母您都吐了血,我吓得立马让人去唤太医。
这一来二去的,愣是谁也没瞒住。”
王熙凤说这话时,一脸的委屈无辜,虽说事实上她压根就没打算隐瞒这个情况,可略微为自己辩解两句总是应当的。
况且,她说的也没错,王夫人昏迷不醒这件事儿,在荣国府上下早已传开了,就是不知晓有没有传到外头去。
“罢了,金钏你替我洗漱。”
王夫人并非完全不可理喻之人,她原不曾想到自己的情况竟会那般严重,又恐事情闹大后,白惹了贾母的嫌。
可既然她病得严重,那消息传出去也就没甚关系了,况且就像王熙凤所说的那般,昏迷一天一夜,那是绝不可能隐瞒得住的。
金钏答应一声,很快小丫鬟们就端盆递帕子。
王夫人如今浑身无力,尚不能下床走动。
好在洗漱一番后,虽面色还是极差,可多少也添了些精气神。
待小丫鬟从大厨房端来了早膳后,王夫人喝了一碗米汤,又用了些小米粥并几筷子酱菜,好歹缓了一些。
“凤哥儿,你过来。”
王夫人摆手让金钏将东西撤掉,又将王熙凤唤到跟前,问道,“你同我说说,昨个儿发生了何事?”
“何事?”
王熙凤一脸的诧异,“还不是姑母您忽的晕了过去,珠大嫂子和三妹妹都是要死要活的。
我最先还想再瞒一些时候,可眼瞧着瞒不住了,索性将一切都同老太太说了。
不过,我也不大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多半都是珠大嫂子在说,至于三妹妹那可真是半点儿用处都派不上,除了哭连句囫囵话都不会说了。
窝囊废!”
王熙凤那性子,在荣国府早已不是秘密了,别说王夫人这个嫡亲的姑母了,就是府中的下人也都自认为摸透了她的性子。
任性妄为也就罢了,那张嘴呀,也不能说她不会说话,而是她会习惯性的看人下碟。
自然,王夫人也极为清楚这一点。
因此,对于王熙凤话里话外都在贬低探春这一点,王夫人并没有丝毫的恼怒,只道:“三丫头是甚么身份,你又是甚么身份?同她置气,没的低了身份。”
“是,姑母您教训的是。”
王熙凤乖顺的点头,只不过她的性子注定她乖顺不了多久。
不消片刻,她又炸毛了,“姑母,您是不知晓,昨个儿三妹妹哭得有多厉害,整个儿就像是泪人一般。
对了,她还说甚么,要是姑母您去了,她就立马一头撞死给您抵命。
听听这话,晦气不晦气!
姑母您是有福气的人,哪儿就能那般呢?哼,还是老太太有魄力,珠大嫂子也是个好的,就该狠狠的处罚三妹妹,让她下回还敢顶撞姑母!”
王夫人眉心微跳,尽管她如今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可听王熙凤这语气,仿佛……李纨将所有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探春?!
当然,探春并不是真正无辜之人,王夫人昨个儿在听完探春的哭诉李纨的狡辩后,对俩人的怒气绝对是相当的。
试想想,一个是夫君同别的女人生下的贱种,另一个却是害得她嫡长子早亡的灾星。
对于王夫人而言,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哥儿,你别老这般急脾气,好好说,我听着。”
王夫人闭了闭眼睛,强忍着身子骨的不适,问道,“你先同我说说,老太太怎么处罚探春了。”
“就是打发三妹妹后头的偏院里,又让布置了个小佛堂,说是让三妹妹每日里礼佛诵经为姑母您祈福。
对了,还要每日里抄写佛经,不可沾染荤腥,钗环配饰尽数除去,身边也只留了一个大丫鬟,并院子里的两个粗使婆子。
最最要紧的是,老太太明着说了,至少三年不准出院子,不能参加府上任何宴请,至于三年后如何,还得看她的具体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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