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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鲜血装满了碗,他倒了点药粉在女子手腕上,很快,血被止住。
江见朷转身出了木屋。
出了木屋后,江见朷伸了个懒腰,他抬头望了眼天空,眯了眯眼眸,轻声缓慢道:
“还不是时候。”
如果十鸢走出来,她会发现现在的青云山山顶和她第一次来时截然不同。
当时的药圃根本没人精心照料,一些名贵药材都是蔫儿吧唧的,而如今,药圃中种满了各种药材,十鸢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其中,一处也晒满了药材。
江见朷看都没看药圃一眼,他目标明确地找到几株晒好的药材,他转身在石桌上按住什么,他脚边忽然出现一个地道。
他端着鲜血和药材,从容不迫地下了地道,一点也不担心十鸢会醒来逃跑。
木屋中,十鸢在江见朷出门时就醒来了,但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在她刚要起身时,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而且,下一刻,她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机关,铁链忽然冒出将她整个人都困在木床上。
十鸢抿唇,额间红印愈发深红,青云山从不缺蛇虫,可惜,有蛇虫钻入木屋,却不敢靠近木床半步。
十鸢艰难地偏头,她看见自己被铁链接触的肌肤有些泛着黑青,她心底倏然沉入了谷底。
她早该想到的,江见朷敢将她一人放在这里,岂能不做好万全的把握?
十鸢偏过头,蛇虫悄无声息地退下,最终,木屋中只剩下她一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至于江见朷会不会察觉到她企图逃跑过,十鸢也不在乎。
地道内,四周都是青铜色的墙壁,江见朷顺着楼梯一路往下,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底,入目的是一条暗色通道,只靠着墙上的火把照明,通道两侧偶尔有着白骨,这个地道中不止死了多少人,有白虫在白骨里穿梭,在江见朷经过时,畏惧地安静下来。
片刻中,江见朷走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和木屋的摆设很是相似,但也有些的不同,其中多了一张长长的木桌,和十鸢曾经在圣寨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长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不远处,火上架着药鼎,除此外,还多一个铁架,铁架上绑着一个人,铁链穿过肩胛骨,将人固定在铁架上,他枯瘦嶙峋,发丝都打结在一起,他耷拉着头颅,呼吸残若得微不可查。
四周墙壁上延伸出铁链,各绑了人,只穿了简单破旧的衣裳,一见到江见朷,就呜呜咽咽地缩在角落中。
江见朷看都没看铁架一眼,他懒散道:“点火。”
被铁链绑住的人忍住畏惧,手脚并用地上前将药鼎点燃,许久,药鼎中咕噜噜地冒着泡,江见朷低头认真地看过瓶瓶罐罐,他挑了其中数瓶,将其倒入药鼎,片刻,他将晒干的药材和鲜血一并倒入。
江见朷眯着眼看向药鼎。
他当初拿走圣蛊逃出圣寨,立刻替自己种下圣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他居然再也感知不到他所炼的蛊虫所在。
感知不到自己蛊虫,也自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蛊虫,他已经丧失了做一个蛊师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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