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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他把眼镜搁在桌子上，没注意到镜面上的裂纹。

“Clark。”

四周空寂一片，无人回应，他转过身，世界偌大，只有他一个身影斜依拉长。

Bruce睁开眼，他听到水流汩汩流动的声音，天花板在晨光里半明半暗映照着波动的粼粼水光。

他还躺在床上，身上不是夜巡归来沉沉入睡的疲倦感，而是弥漫着美妙的疲惫和松懈。

他侧过头，一侧枕头保持凌乱凹陷的样子，但是空着。

而床头柜上摆着残留酒液的酒杯，半满的酒瓶还有地上揉皱成一团的衬衫。

他抓起衣服抬起头，浴室亮着灯，磨砂玻璃看不出人形，但是他能听到里面水流的声音。

他看着那扇磨砂玻璃门，好一会才把疲惫的身躯扔回到床上。

他看着天花板，想起这个古怪而的梦。

并不恐怖，也没什么惊悚情节，只是，孤独，非常孤独。

在梦境里他永远只是一个人。

他伸手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抽屉，反手从里面摸出一个药瓶，他看着天花板想着那个梦拧开药瓶，熟门熟路的倒出几粒药片，就准备往嘴里塞。

“Bruce？”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转过头，年轻的记者穿着他的浴袍，带着眼镜站在晨光里皱着眉看着他：“你在吃什么？”

Clark顺理成章的从他手里拿走了药片和药瓶，Bruce试图解释，比如比如……他想了很多借口，但是一个都没有在Clark再次开口前拿出来。

年轻的男人严肃的看着手中药瓶上的药名：“你在吃这个吗？”

他摇晃了下药瓶，听到里面哐啷哐啷的声音，那声音让小镇男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紧紧抿着嘴唇看着Bruce。

“不是经常，只是偶尔。”

他心不在焉的解释到，有些恼怒自己竟然没有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Clark看起来想要说什么，但是在他的态度里又抿紧了嘴唇，目光严肃像是抓包了在考试时候作弊的学生。

“有时睡眠不太好，做噩梦。”

Bruce耸耸肩，尽可能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虽然他从来没有成功欺骗成功过阿尔弗瑞德。

他猜这次大概也不行。

Clark明显不信他的话：“我知道这个，神经衰弱。

Bruce，也许你并不想说，但是也许你可以试试告诉我，我愿意分担你的一切。”

不，你不能。

如果这里不是Clark，他可以有大堆大堆嘲讽的话扔给对方，但是现在不行。

于是他只好闭嘴。

年轻人似乎叹了一口气：“也许你愿意跟我谈谈？”

不，不行。

他看着Clark在他身边坐下，年轻人穿着不属于他的柔软浴袍，手掌被浴袍半盖住了，显示出一股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可爱劲头，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滚在额头上，他还带着那副可笑的眼睛，他们靠的很近，近到Bruce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气味，他侧过头，把身体靠在对方身上，他能嗅到那些清爽的气味。

那些气味让他平静，让他想起他并不仅仅是蝙蝠侠，好在那些黑暗和绝望里不会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