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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朝来人暗施诱惑（第3页）

林才女慌忙退后两步，鎏金蝶翅簪勾住我案头的《前朝食录》，书页哗啦啦翻到记载西域蛊虫的那章。

&0t;嫔妾嫔妾想起尚宫局还等着核对中秋贡品。

&0t;她屈膝时髻间的缠枝钗突然崩断，金丝坠地竟扭成半截蛇形。

我看着那金蛇在范景轩靴边游走，故意提高声调：&0t;妹妹方才说的商路&0t;

&0t;商路之事自有户部操心。

&0t;范景轩突然截过话头，玄色袖摆拂过炭盆，将将熄灭火星里腾起淡紫烟雾。

他拾起林才女遗落的金箔纸，对着窗棂眯起眼睛：&0t;这西域进贡的洒金笺，倒是比朕御用的澄心堂纸更衬爱妃。

&0t;

林才女几乎是小跑着退出门外，却在门槛处绊住了披帛。

我盯着她踉跄时从袖袋跌出的青瓷小瓶，瓶口溢出的异香与昨夜苏大人官袍沾染的气味如出一辙。

&0t;陛下今日来得巧。

&0t;我转身拨弄香炉里的灰烬，故意让银镯磕在青铜炉耳上，&0t;钦天监的星象图，可推演出西域商队几时过玉门关？&0t;

范景轩忽然握住我悬在炉上的手腕，掌心灼热透过银镯传来，好似一股暖流。

&0t;爱妃酿的槐花蜜，倒是比西域葡萄酒更醉人。

&0t;他袖中落下的半块莲花印正压住青瓷瓶，印鉴边缘的暗纹与瓶身裂痕严丝合缝。

我挣开他的手去捡莲花印，间步摇却勾住了他腰间的鎏金香囊。

细链崩断的刹那，三粒刻着西域咒文的金珠滚落案几，在晨光里拼出个残缺的楼兰图腾。

&0t;这是&0t;

&0t;礼部新制的端午辟邪珠。

&0t;范景轩俯身时龙涎香混着异香扑在我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好似春风拂面。

&0t;爱妃若喜欢，朕让他们再打十二颗缀在步摇上。

&0t;

我后退半步撞翻了插着雪莲的玉壶春瓶，冰水浸透绣鞋时，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瞥见他靴底沾着的红土正与苏大人官袍下摆的颜色重叠。

银镯突然出蜂鸣般的震颤——系统在警告三丈外的槐树上有金属反光。

&0t;陛下近日常去观星台？&0t;我甩着湿透的帕子走近窗边，佯装擦拭菱花镜时猛地推开支摘窗。

树影晃动间，半片绣着钦天监纹样的衣角倏地消失在飞檐后。

范景轩的笑声在背后响起，混着琉璃盏轻叩案几的脆响：&0t;朕若说在等二十八星宿西移，爱妃可信？&0t;他晃动的酒液在盏壁绘出蜿蜒血线，与密室青铜门上的咒文惊人相似。

我攥紧袖中嗡嗡作响的银镯，忽然想起昨夜在御药房暗格里现的密信。

那些用槐花汁写的西域文字，此刻正在掌心渗出冰凉的触感——与范景轩今晨递来的&0t;家书&0t;用了同样的隐写药水。

窗外暮鼓恰在此时响起，那低沉的鼓声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范景轩起身时带翻了盛着槐花蜜的瓷罐。

粘稠的金色液体漫过案上星象图，将西域三十六国的位置黏连成模糊的斑点。

我弯腰收拾残局时，他玄色衣摆扫过的地方，赫然显露出半个潮湿的鞋印——那纹路与三更时分出现在我窗下的痕迹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