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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破疫曙光阴霾渐散之时（第1页）

寅时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我蘸着陈将军送来的三七粉誊写药方。

药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提着琉璃宫灯的嬷嬷将庭院照得雪亮。

&0t;江妃娘娘好雅兴。

&0t;丽妃扶着金丝珐琅护甲跨过门槛，石榴红的裙裾扫过药碾上未收的艾叶，&0t;听闻您用活人试药，本宫特来讨教这以命换命的妙法。

&0t;

我将试药记录册重重拍在案几上，墨汁溅在丽妃绣着孔雀翎的袖口。

泛黄的册页间夹着染血的纱布，每片都标注着试药时辰与脉象变化。

&0t;这是太医院存档的《肘后备急方》第三卷。

&0t;我翻到折角处，&0t;&039;瘴气入肺者，以地锦草配苦艾，三蒸三晒方可入药&039;——丽妃娘娘若不信，大可请张院判来辨真伪。

&0t;

门外突然传来金器相击的脆响。

范景轩玄色龙纹常服上还沾着夜露，目光扫过案头堆积如山的药渣：&0t;朕倒不知，太医院典籍竟比不过后宫流言。

&0t;

丽妃指节攥得白：&0t;臣妾也是忧心龙体&0t;

&0t;忧心到烧替身人偶？&0t;我掀开墙角蒙着白布的竹篓，几十盏未燃尽的莲花灯芯上，赫然写着染病宫女的生辰八字。

其中一盏黄纸被风吹开，露出范景轩的八字。

鎏金香炉轰然倒地。

范景轩拾起那盏莲花灯，指尖摩挲着灯座上丽妃宫特有的缠枝牡丹纹：&0t;传旨，丽妃禁足三月，抄录《千金方》百遍。

&0t;

晨雾未散时，陈将军押着三车药材停在太医院角门。

车前子用油纸包得严实，掀开时还带着西山泥土的潮气。

&0t;这是家父戍边时寻到的百年老参。

&0t;他卸下铠甲时，铁片缝隙里簌簌落下药草碎屑，&0t;末将连夜挖通被山石堵住的山道，幸未耽误时辰。

&0t;

我将老参切片煎煮，掺入新制的解毒汤。

当第七个高热不退的宫女在寅时退烧，檐下铜铃忽被东风吹得叮咚作响。

李嬷嬷捧着名册来报，说今日又有二十三人病症减轻。

朝霞染红琉璃瓦那天，王大臣的奏折在早朝时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