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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茧被逗笑了,放平身体躺下,一脸无所谓地说:“我小时候挨过那么多次鞭子,现在也没留下疤,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茧……”
温热的手指滑过他的脸蛋,龙政泽低头看着他,说:“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不应该成为泄愤的工具。”
“你在说什么啊,大哥?”
龙茧装蒜,抬起头用无辜到白目的眼神看着对方,龙政泽轻敲他的额头,说:“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弟弟。”
龙茧鼻头发酸,讪笑两声缩了回去,低声说:“大哥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难道没有产生‘这个野小子是哪来的’这样的疑问吗?”
龙政泽低声笑了,宠溺地捏捏他的脸,说:“有啊,我当时就在想,这个馒头脸的小家伙是不是从蒸锅里溜出来的?白嫩得像个粉团一样,让人看了就想揉两下。”
“大哥!”
龙茧抗议地叫了一声,带着撒娇的鼻音,龙政泽点了点他头上的纱布,说:“可惜好好的一颗馒头打了个补丁,看着真心疼啊。”
龙茧拱啊拱啊将脑袋枕上他的大腿,手臂横过龙政泽的腰,呵呵笑了,说:“大哥,你把文件交给警方了吗?”
“嗯。”
龙政泽点头,感觉到龙茧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枕在他腿上的脑袋又蹭了几下,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活该,竟然敢算计我。”
故作轻松的声调掩藏着不易觉察的颤抖,龙政泽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说:“茧,你喜欢他吗?”
“我才不……”
龙茧本能地想否认,一句话还没话完就被哽在喉咙里,眼圈开始泛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嘴硬地说:“那又怎么样?”
就当他是块人渣磁石好了——这项认知真让人沮丧。
“茧,如果我说我不怪他,你会不会试图挽回?”
龙茧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来,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就算我肯,他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也不可能复合了。”
如果他们两人有一个学会妥协,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两个人都是一样地骄傲任性,只是表现方式截然不同,对待心爱的人,可以宠溺可以纵容,却绝不会妥协退让。
你不退让,只能是爱情退让,自私的人不会那么侥幸,特别是他的对手也同样自私的时候。
与其说是爱情,他们之间,更像一桩赌博,一场对峙。
会心一笑的默契、温柔甜腻的吻、枕边喁喁的絮语、激烈狂野的性爱……一张张打出的牌,真真假假,疑阵重重,赌注不停地追加,越逼越紧,直到抗衡的筹码用罄,迫不得已翻出底牌,结局两败俱伤。
回忆就像毒酒一样,危险而诱人,明知道喝下去会肠穿肚烂、痛不欲生,仍然抑制不住一遍遍品尝它的渴望,黎锐的音容笑貌,手指的温度、温暖的眼眸、轻唤着他名字的低沉嗓音,纷乱地交织在脑海中,头疼欲裂,温热的液体滑出眼眶,滴在龙政泽的膝头,他盯着布料上那几点小小的水渍,抚摸着龙茧的后颈,低声问:“茧,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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