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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我低下头，不知道要对这个女人做什麽样的补偿。

她的宽容让我无地自容。

１１

我回了Ｓ城，那所房子，那所拥有我们许多记忆的房子。

春天，花开的季节。

暖阳中，一切事物都在重新开始。

我跟沈皓也能重新开始吗？

“活不过春天了。”

他妈的怎麽可能，他是我的，没问过我怎麽就可以死。

我来到房子前面。

门前的草坪上已经种下了一株巨大的樱花树。

迎著风正开得烂漫。

沈皓抱著腿坐在树下，花瓣都落在了他肩膀上。

他穿著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光著脚，没有穿鞋。

头发长了许多，大概很久没有修理，有点乱。

见我走过去，他抬起头。

我看到他苍白的脸，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没有血色的嘴唇。

他说“你回来了。”

我放下手上的行李，蹲下去轻轻抱住他，回答“我回来了”

“还会再走吗？”

“不会了。”

我把他扶进了屋。

放了热水替他洗澡，然後拿出剪刀帮他修剪头发。

哄他入睡。

我拿出扫把，把地上的针管，注射器，药瓶，全都扫起来。

再把睡房，客厅，厨房，浴室所有找得到的可卡因，软性毒品药丸，安慰剂都烧了。

他搭在棉被外的那只手，青筋暴出，触目惊心的布满针孔。

他做了比剃光他自己的头发更能惩罚我的事情。

他的慢性自杀就像一根绳子，紧紧勒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就要停止呼吸。

沈皓，记得你发脾气的时候说过“我死你也得死”

吗？

现在我答应了。

如果你死去的话，我也会一起跟来。

真的。

我把他送进了专门的戒毒所。

他很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

可是却对心理治疗万分抵触。

两个月後，医生让我带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