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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斋阁位于胤都城东,楼高景美,素有天下第一阁之美名。
顾太师长子顾隽独爱长斋,三天两头便要去一趟,每回要拉上自小一块玩到大的同窗颜元今。
今天自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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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石板路上湿湿嗒嗒,李秀色一手提着裙尖让它不沾水,一手撑着伞,疾步小跑着。
她换了身衣裳,深紫色的短襟小袄搭风铃百褶裙,披件乳白色大氅,领部由抽绳系紧,坠二只绒球。
发型改作双丸髻,系了两条流苏飘带,一直垂到胸前。
不仅如此,李秀色还兴致勃勃替自己画了眉,涂了粉,抹了胭脂。
古代的胭脂水粉属实难用,她虽惊觉自己化完愈发像个女鬼,还是那种双颊红通的吊死鬼,但仍坚信“有总比没有好”
的真理,自信地戴上了个帷帽遮住脸,兴致冲冲出门了。
出了回廊巷,便到了一分叉口。
向左是大路,向右是去长斋阁抄近的一道幽深无名窄巷。
李秀色抬脚便朝大路走。
天色已晚,许是下雨的关系,路上都见不到半个行人,李秀色没走几步,忽被一路边乞丐伸腿拦住,他一身破衣褴褛,打结的头发混着雨水,嚷嚷道:“前方过河桥行不通,娘子还是换条路走罢。”
他腿上的泥垢蹭到李秀色的衣摆上,寻常姑娘早就退避三舍,李秀色却浑不在意,只急道:“怎么不通?”
那乞丐看她一眼,没说话,伸出脏手晃了晃。
李秀色跟他大眼瞪小眼片刻,刚要击掌过去,那老头活像快被非礼似的嗷一嗓子:“娘子作甚!”
李秀色一拍脑袋,立马矜持地朝后退一步,机灵地从随身钱袋里倒出两粒铜板递过去,客客气气道:“老爷爷,为何走不得了?”
老头哼一声:“那石桥半时辰前无故塌陷,天亮前估计不会有人来修,若不是老头我在这提醒你一嘴,摸黑见的,掉进去也恐怕无人搭救。”
“原来如此,多谢爷爷。”
老头没吭声,只偷摸打量她,这丫头片子穿得挺好,可惜脑子有点问题,整个胤都就没见除了她还有会谁对着个乞丐“爷爷长、爷爷短”
的。
李秀色道了谢,又为难起来。
大路走不通,就剩那条窄巷了,可……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紫鞋,还在纠结,忽听“啊——!”
的一声,状似女子的凄厉惨叫。
大路上唯有她和乞丐面面相觑,李秀色张了张嘴:“你听见了吗?”
老乞丐赚完吃饭钱,将湿漉漉的草席盖在身上,窝在墙边,充耳不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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