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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墨雨云间64（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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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西郊慈幼堂的匾额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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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捧着蒙红绸的木匾，金丝楠木沁着淡淡松香。

婉宁执起狼毫，笔锋落在"

慈荫堂"

的荫字时突然悬停，墨汁在宣纸上晕出个狰狞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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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砺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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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了笔，看小太监们七手八脚刮去金漆，"

本宫不要施舍的慈，只要淬火的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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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时，婉宁立在藏书阁顶层的暗窗前。

从这里能望见砺锋院的灯火，二十个幼童正在扎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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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陈侍郎递来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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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墨跪呈上竹筒，指节因白日练字还泛着红。

婉宁就着烛火展开信笺，忽见末尾画着只歪扭的月亮——正是她教孩子们辨认敌友的暗记。

她将信纸凑近鼻尖轻嗅，陈皮与艾草的苦香下藏着丝血腥。

果然在城北药铺查到了铅粉流向，顺着这条线竟摸到户部郎中的外宅。

铜漏滴到三更时，松墨突然叩响门环。

少年掌心躺着支淬毒的银簪，簪头雕的木槿花蕊里，藏着粒米大的铅粉："

按您教的方式制作的"

婉宁忽然笑出声，惊得梁上燕扑棱棱乱飞。

她拔下自己发间一模一样的银簪，在簪尾轻轻一旋，竟露出中空的暗格："

好孩子，奖励你明日去砺锋院领把玄铁匕首。

再帮我检查一下其他孩子制作的如何？"

婉宁很满意这孩子的灵巧性，她决定先教这个孩子制作火铳。

雨打芭蕉声里，她望着西厢未熄的灯火。

二十盏烛光映着二十颗星辰，如今这些星辰终于要连成她的天河，而河对岸，该烧起焚天的业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