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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一头,赵无忧和沈家父子两个在山上住了一天一夜,都等到了第二日天明,那绛云塔里头的老道士还没能醒来。
鉴于以往的经验,他这种嗜睡的情况没个两三日是不会醒了,沈言几个商量过后,就拜别了陆景仪启程回上丘去。
三人走到半路上,沈言才听赵无忧说起嗜血狐在前日半路被劫杀的情况。
“所以赵兄你意思是说,你把那些之前被杀的村民,都按照染了瘟疫报上去了?”
沈言那说话的语气带着万分不快,他怎么说也是拼了命才等到师祖过来将那狐狸精收服,本以为好歹立了场大功,也不枉受了顿皮肉之苦。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先把她给宰了!
沈从安自然是明白赵无忧的做如此法是何意,这么一看自己那傻儿子还是太年轻了,他只好耐心给他解释起来。
“如今最重要的人证没了,一只死狐狸怎么拿来做凶手指正?还有这妖怪从何而来,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妖怪对我们上丘造成威胁?稍有不慎,我们就成了散播谣言、惑乱朝纲的罪臣!”
沈从安说罢走上前去,一脸安慰地拍了拍沈言的肩膀。
“儿啊,好好跟人家赵公子学学,你以后要走的路可还长着呢!”
这看似是安慰的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得劲呢?
沈言看着自己老爹那表情,再看看赵无忧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倔强的小脾气不免又上来了。
“不是爹,您怎么也跟师父一样了,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他姓赵的有什么好,长的弱不禁风又不会功夫。
我好歹还能跟那妖怪过两招,要换成他早就凉透了!”
沈言屁颠屁颠地跟在沈从安后头,一张小嘴又开始吧啦个不停。
“爹,您走那么快干什么?师祖说了,我跟师父可都是有慧根的人,没准以后我能修行得比师祖还厉害呢……爹您慢点啊,别摔着了!”
沈言说罢,赶紧伸手抓住差点一个趔趄倒下去的老爹。
赵无忧在后头,看这父子俩你追我赶的戏码正开心,忽然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老妇人摇摇晃晃的,最终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他赶紧上去将那老妇人扶起来,搀扶着她坐到边上的树荫下。
那老妇人缓和了半晌,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有气无力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老妇我在这里歇歇就好,公子您就继续赶路去吧!”
赵无忧自然是不放心的,他看这老妇嘴唇干裂、面色蜡黄,想必是一路奔波劳累,着急赶路才会累垮了身子。
“大娘,前头离上丘城不远了,要不我扶您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那老妇人一听到大夫这两个字,瞬间皱紧了眉头,似是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里,她长叹了一口气道:
“我今日就是要去城里头请大夫,给我那躺在屋里不省人事的老头子看病的,可他们一个个看我这身麻布衣裳打扮就知道我拿不出银子来。
加上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在闹瘟疫,他们怕我会传染,便都把我给轰出来了!”
那老妇人越说心里头越难过,几句话下来自己已经潸然泪下,她呜咽道:“我这把老骨头如今都是吊着半条命,家里哪还有什么钱去看病,可我那老头子一直昏迷不醒的……”
原本已经走远的沈言回过头看到这情况,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回来,一双手叉腰喘着气道:“出什么事儿了?”
赵无忧看老妇人伤心成那个样子,起身凑到他耳边将情况大致描述了一番,沈言一听那表情瞬间就变了。
“这些狗娘养的也太不是东西了,要让我知道是哪家店铺非去砸了他们的招牌!”
走在前头的沈从安看到他们这情况转头走回来,却听到了响亮的马蹄声,还有一阵清脆的银铃铛声随着摇摆叮叮作响。
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装饰别样的马车上,等这马车走近了众人才看清,那外头坐着赶马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而那马车里头的女子,一双娇嫩的玉手慢慢掀开窗边的帘子,她看到这外面的情况,如百灵鸟一般婉转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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