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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3页）

——芸香姐姐……

她一开口，芸香就知道她是谁。

那个夜晚里年少而无助的倾诉，芸香再也无法忘记。

就是在那时，她才知道情欲之火已经烧遍这宅院的每个角落，仿佛要吞噬所有的生命，无一幸免。

乘凤还没来时，这女孩她在芸香眼中还只是一个容易被欺骗利用的小孩子。

芸香可以毫无疑心地坐在她边上，体会一阵宝贵的安宁。

然而现在，经过那个晚上，一切都已经变了。

夜色里锦被下隐隐可见的纠缠着的两条腿。

还有一声声“芸香姐姐”

，那些她向夜色倾诉的话语。

……以及哭泣。

她的肉体和精神分明都在绝望挣扎着。

紧握着那条绢子时，她的心里到底浮现出怎样的幻想呢。

蕙香……

芸香这么想着。

蕙香已经迈进了门槛。

脸上泛起了病态的潮红色。

眼睛里面，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不相称的光焰，只向芸香一人闪烁。

迟钝而迷离的眼神，仿佛沉浸在某种幻想里，嘴唇颤抖着，欲言又止。

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小的丫鬟，身为女性的直觉，让芸香竟然有些害怕了。

恍然间，芸香注意到自己还和麝香挨得很近。

她刚要把凳子移一移，蕙香就已开口：

——芸香姐姐和麝香……真好呢。

她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和芸香最开始认识的那个爱说爱笑的蕙香丫鬟，判若两人。

麝香显然也有点注意到了蕙香的异常，道：你来什么事？

蕙香听见了麝香的话，低着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大小姐和五娘在三娘那儿。

出事了，五娘让我叫芸香姐姐过去。

芸香暗暗心惊，刚欲问，麝香就已抢先了一步：出事了？——出事还啰啰嗦嗦的！

怎么说到你也是第三代了，你爹妈怎么教你的……不行，我得去看看。

麝香说着就挣扎着要从床榻上下来，也不顾芸香的拦阻，脚就落了地，然而刚要站起来，便暧哟一声，重重跌了回去。

芸香连忙扶她躺下，安慰两声，转身看着蕙香：五娘要我做什么？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蕙香依旧有点恍恍惚惚的：我也不知道……只说姐姐去了就知……

芸香还在迟疑，手就被麝香紧紧握住了。

——好妹妹，拜托你去看看，就当替我了，啊。

因为麝香焦急的眼神，也因为心底委实担忧，芸香起身，来到蕙香面前。

蕙香想要牵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