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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也许不是那样的。

芸香也想让自己如此相信。

因为，倘若连蕙香对自己的致歉只是心虚的忏悔，那在这个宅院里，或许真的再也没有什么能让芸香感到安全的东西。

但她确实清晰地目击了蕙香沉浸在幻想里的迷离神色。

现实中可望不可即，可求不可得，只能通过幻想来释放。

可怜。

芸香想起了为大小姐布置屋子，院里乱成一锅粥的那个清晨。

蕙香痴痴地依靠在自己肩头，一脸留恋的表情。

倘若自己一开始不是那样决绝地和她断绝往来，或许她就不会陷入痛苦的相思。

但是这种相思……五娘的玩笑开得对。

“帮帮她”

，芸香做不到。

倘若跨前一步，就像僧人破戒一般再也无法回头。

身边可望不可即，可求不可得的人……

配鸾？

不，她和我，与我和配鸾不一样。

倘若自己对配鸾有了欲求的邪念，简直是犯罪了。

然而细想回来，如果不是那粒药丸，自己也不会见到配鸾。

这也是不幸中的一点小幸。

——想什么呢？

芸香回过神。

——想蕙香，还是想配鸾？

五娘的眉眼忽然没了往日的凶气，提起配鸾的名字也没了醋意，反而像那些刀子嘴豆腐心，爱说张家长李家短的妇人似的。

不变的还是看惯风尘的非凡眼力，一眼就能窥破对方的心底事。

——哟，小丫头现在在偷偷说五娘的坏话了。

五娘故意将脸拉了下来。

芸香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这样的五娘，和过去那个可怕的妇人，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往日的恨意，伴随着大小姐的闯入突然消失。

也许乘凤的施虐确实是大快人心，但此时看见五娘领口露出的，绳勒的大片淤青，芸香竟然暗暗有些心痛。

过去的情人——如果五娘和大小姐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情人的话——忽然变得如此冷漠，冷血，心狠手辣，此时的五娘一定非常痛苦。

倘若配鸾过几天回来也变成她姐姐那样……

唉，怎么又想到了配鸾。

分明自己对配鸾的心意是不同的。

——芸香，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走了这么久？

芸香听了猛地站住了脚步，被搀着的五娘身上疼痛，嗳哟一声。

芸香如梦方醒：哎呀，不小心走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