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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只是人人被他温文儒雅的表象所骗，没人知道他的功夫其实是不错的。

听到人声更近了，他不惊不骇，将莫芳儿放在床上，随手灭了火烛，轻轻推开窗悄无声息的跃了出去。

他就地打了个滚再站起身来，正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了。

莫林和自己的大儿子莫笙发现屋内火烛灭了后，心里就咯噔了。

等发现自己女儿衣杉不整的倒在床上更是惊骇，他将灯笼交给儿子，忙把外衣脱了裹住女儿后，再来察看女儿的情形。

莫笙将屋里火烛点上，看到父亲松了气，知道妹妹无大碍：“爹，妹妹怎会这样？象是……我去寻寻这附近还有什么人？”

到底是哪个畜生做的事？他心急如焚反身就要出屋，正碰到绕到正门的罗夷歌。

差点被莫笙撞个满怀，罗夷歌惊魂未定道：“怎么个个走路都不看人的？”

莫笙奇怪道：“先生怎么在这里？”

罗夷歌道：“莫大棚说看到阿珰来这里了，我怕她迷路就来找找，刚刚也不知是谁，赤着身子抱着衣服走得匆匆的，把我撞了个底朝天。”

莫笙见他白衣上污泥点点，甚是狼狈，不疑有他，一把拉着他急问：“你瞧见他向那跑了？”

罗夷歌指了指窗户的位置。

布钩

莫笙当然追不到人，他回到茅屋正见父亲抓着罗夷歌的手臂央求道：“……这事若传了出去，我家芳儿哪能见人……求求先生，可千万别说了出去。”

罗夷歌道：“这事我明白，莫伯伯还是快将莫姑娘带回去吧，路上可别让人瞧见什么不妥。”

看见莫笙进来随口问道：“追到人没有？”

莫笙恨恨着摇头：“后山山路崎岖，天色又暗，也不知人向哪里逃了。”

三人带着莫芳儿偷偷回了村。

莫芳儿醒后，哭闹着说是罗夷歌轻薄于她，她父亲如何肯信，就是她哥哥也气怒不已：“想不到你这般不知好歹，亏得当时遇上了罗先生，要不然我们因你而污了先生的品行，日后哪还有脸见人？”

他们都知道莫芳儿的心思，以为她这是想借机嫁与罗夷歌，以罗夷歌的人品默默背了这黑锅也不是不可能，亏人家先生好心，她却这样以怨报德。

罗夷歌当时不溜，就是防着莫芳儿的这手。

闻大棚等人确实见他来了后村，莫芳儿出了这事，只要她一口咬定，他就有嫌疑，而现今可是莫林求他别要外传的，怎么还会让自己女儿攀咬出他来？

莫芳儿知道了真相，呆若木鸡，哭都哭不出来。

从此以后，莫林父子不许她再去罗家，过了没多久，就匆匆为她订了门亲，不顾她反对早早将她嫁了出去。

罗夷歌以为莫芳儿骗他，可没想到莫芳儿有一件事没骗他——

闻玉珰跑了。

回去后闻玉珰越想越不对，自己的心不对，这门亲事这样下去也不对……很可能弄假成真，于是在罗夷歌晚饭前乘着罗夷青做饭的功夫卷包袱落跑了。

——不用去我家，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闻玉珰留下的手书，罗夷歌良久不动。

阿珰，你以为这样一走了之就没事了么？

好不容易布下了钩等来了你，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可以放手么？罗夷歌垂下眼。

半年前莫家村两里外集市口的一个简陋茶棚里进来一位白衣公子，那店家兼小二瞧见他后眼儿一亮：“罗先生来了，您稍等。”

他将罗夷歌落坐的桌子抹了又抹，瞧不出半分污垢才急急进了用一块幕布隔着的内屋：“快，给我拿豆蔻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