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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醒了?不可能!
她明明用了催眠符。
狐红衣心中一乱,抛下对手,一阵风冲进卧室,刹那间,她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一个灰衣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障眼法破了,灰衣人抬头一笑,冷冰冰的眸子里,透出一丝阴惨惨的诡笑。
“你是谁?”
狐红衣想要举笔,手指却颤抖得厉害。
“白虎巫史!”
灰衣人站起身来,食指塞进婴儿口中,孩子想必饥饿,贪婪地吮吸这那根手指。
啪,狐红衣的笔掉在地上,跟着脑后挨了一记重击,两眼发黑,失去知觉。
湖水平静无波,升起袅袅的云气,湖边的声浪,却一阵高过一阵。
血淋淋的锁链,穿过狐女的双肩,数不清的石块秽物向她狠狠掷来。
谩骂声此起彼伏,村民们带着恶毒的快意,尽情发泄心中的残忍。
一块尖石击中额头,殷红的鲜血顺着苍白的脸颊淌了下来。
狐红衣的腰背挺得笔直,嘴角挂者一丝淡淡的讥笑——这个个狐国的公主,还是那么骄傲,这孤独的傲气,惹来了更多的羞辱。
她穿过喧嚣的入群,笔直地走向前方,道路的尽头,是一座高高的法台——那是炼妖台,死亡的祭坛、妖族的末路,炼妖之火一旦燃起,她的肉身与魂魄,都将统统化为乌有。
这短短的一程,又似无比的漫长。
数千年的往事掠过心头,相比起来,村民们的喧嚣,就如蚊蚋的低吟,何等可笑,何等渺小?
思绪停在了最后,锒湖御魔,鱼口逃生,还有玲珑城中,那一段羡煞神仙的日子。
纵使经历千万年,这也是她最快乐的日子!
狐红衣又欢喜,又凄凉。
她极力扭头望去,越过虎探的肩膀,极力捜寻丈夫的影子。
可是,自从离开了玲珑城,吕书维就消失了,狐红衣从头至尾再也没有见过过他一次。
虎探粗暴地推搡着她,狐红衣不甘地收回目光,接着走向惨烈的结局。
赤裸的双脚踩上阶梯,冷冰冰的感觉好似锐利的钢刺,刺穿她的魂,她的心。
她又一次回头,望着巫史怀中的婴儿,孩子皱着眉头,扬着无知小脸,咿呀呀地哭着,双手向天,乱抓乱舞。
“他一定饿了吧!”
狐红衣的心也碎了,她痴痴望着儿子,魂魄与心血全都倾注在他身上,就算化为一缕青烟,她也情愿绕着他,护着他,不让他受一点委屈,陪着他慢慢地长大!
双手套上了铁环,吊在了法台的中央,双脚钉上了铁钉,剧痛使她一阵痉挛。
台下响起激烈的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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