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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泰回道:“我买衣服做甚?我这衣服三天就得磨破,把这肩膀补得厚厚的便可。
你那衣服都洗得发白,快破了。
一个写字先生,穿得寒寒碜碜的,谁愿意找你写信?穿件长衫,也有个秀才模样,我看见穿长衫的,就觉得肚子里学问多。”
张致嘟哝:“我又不是秀才……”
昏暗灯火下,张泰埋头缝补衣物。
二人不再言语,一室寂静。
天色已黑,四周巷弄寂静,偶尔孩童哭啼、犬吠,随之又归于平静。
张致忽觉得,若有一人待自己如此之好,又何必管他是男是女、是贫是富。
从前种种,皆已过往,如今他只想对张泰好一点,张泰若欢喜,他也欢喜。
张致想着想着,不觉心神激荡,只定定望着张泰。
可惜张泰这榆木疙瘩浑然不觉,修补好衣裳后,见张致仍盯着他,便道:“怎的?你还有衣裳要修补?”
张致摇头,脱口叫道:“大哥,你——”
话一出口,张致自己反倒愣住,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说出话。
“我如何了?”
张泰问。
张致摇头,道:“无事,歇息吧。”
张致有些发愁。
从前他不假辞色推拒掉张泰,斩钉截铁说了绝无可能,此时如何回过头去跟张泰说自己心意已变?且不说张泰信不信,他自己都说不出求欢一般的话。
待要不说,就如兄弟一般过日子,张致又按耐不住。
他眼睁睁瞧着张泰隐藏心意,呆子一般一心一意对他好,就想去撩拨张泰。
他也不知为何,见张泰明明对他还有情、却还按着兄弟相处来待他、自己苦苦忍耐,心里便隐隐地高兴。
为了瞧张泰的窘态,他忽地多了许多心眼。
他与张泰每日洗身都是日落后在院子里打井水冲凉,他洗身时,张泰总是偷偷躲开,他就故意忘拿东西,光着身子喊张泰给他拿干布巾。
张泰窘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瞧好,递了布巾,便赶紧走了。
张致冲完凉,见张泰已把锅炉灶台都擦洗得干干净净,急道:“你又擦那炉灶做甚,日头落了,这黑漆漆的能看见脏处吗?你等我白日里没事,慢慢擦洗就是了。
你搬了一天东西,本就全身酸疼,还去弄这些做甚。”
张泰白日里搬货,肩膀处总是压得一片红肿酸疼,张致夜里总要帮他搽点药酒揉一揉。
张泰笑道:“你也是忙了一天了,哪能事事累你,都让你做了?”
张致被他说得没脾气。
张泰每日早早起来,煮粥洗衣,屋里屋外打扫干净才出门,还能剩下什么事给他做?
张致随手披上亵衣,让张泰房里坐了,拿出药酒按捏他肩膀。
张泰道:“我又不是什么金贵人,哪里需要天天搽药酒的。”
张致边捏他肩膀边道:“你每日扛一二百斤的货物,来来回回不知几十几百次,现在不觉得如何,久了恐落下什么酸痛病根。”
搽药酒时,张致又起了坏心,故意装作失手倒得多了些。
那药酒顺着张泰脖颈处往下流,流得厚实的胸膛上都是。
张致急忙忙地用手去抹,又拿干布巾在张泰胸口处乱擦。
张泰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便好……”
张致哪里听他的,手下仍是不停。
他洗完澡,亵衣随手披的,故意不系好衣带,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
一双手又在张泰胸膛上似有若无乱摸,张泰果然窘得耳根通红,好半晌才伸出手,拉住张致亵衣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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