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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拽住凯里的手,丝毫不在乎对方的疼呼,想把他拖进房门,就在大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大门的合页。
楚修靠在门前,一只手抵在门口,力量不大,却足以让肾虚气短的楚滇合不上门。
他端着虚伪的假笑:“雄父,今晚让大雌父陪我吧,我刚刚从医院回来,我好害怕啊。”
凯里猛地抬起头看他,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尊贵的雄虫少爷几乎不与家里的雌虫说话,即使说话,也多是命令指责,少有好声好气的时候。
楚滇狐疑:“你和你大雌父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楚修依旧带着微笑:“我刚刚出车祸,才从医院回来,我害怕。”
他咬重了‘出车祸’三个字。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楚滇的什么雷点,他脸色骤然难看,飞快收回撑着门的手,无意识的摩挲两下,又飞快堆出笑容:“好,既然如此,就让大雌父陪你吧。”
说着,他关上门,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消失在了门背后。
凯里抬头看向楚修,欲言又止。
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少爷换了发型和衣服,连表情也换了,他现在没有笑,冷淡的表情凝在脸上,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垂下,显得莫名锋锐。
但这表情只维持了一瞬,楚修抬头的瞬间,便又笑开了,他抬手对凯里做了个请的姿势:“大雌父走前面吧。”
凯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雄虫尊贵,讨厌有人走在前面,但楚修这么吩咐了,他不照做也是个死,于是绷直脊背走在前面,随时应付雄虫的发难。
楚修让凯里走前面的原因很简单:他不认识路。
这古堡华丽是真华丽,阴森也是真阴森,一个又一个连廊彼此相接,无数的门洞开在过道两边,凯里领着楚修推开一闪厚重的雕花木门,道:“少爷,到了。”
楚修环视一圈,房间地方不小,分内外间,外头有软榻,他指了指软榻:“你睡这里吧。”
然后楚修绕进内间,扯了床被子丢给他,又从储物柜中翻到了药盒,勉强辨认出外伤几个字,也递给他,问:“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凯里抱着被子拘谨的站在一旁:“不,不用。”
他身体羸弱,抱着厚厚一床被子,显得更是单薄。
楚修便干脆从他手中接过,帮他铺起床来。
反正楚修前世没少帮客人递纸巾叠口水巾,举手之劳了。
凯里吓的够呛,连忙从楚修手中接过被子:“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楚修也不勉强,点点头,进里屋睡了,他关了灯,室内一片昏暗,凯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呼吸都放轻到了极致,像一尊死物。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谢谢修少爷。”
楚修:“不谢。”
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都会想拉一把凯里,然后弄死楚滇的。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
或许是雄虫不同寻常的态度,软绵的被子以及昏沉的黑暗给了凯里重新开口的勇气,他酝酿许久,忽然问:“修少爷,睡了吗?”
楚修:“嗯?”
他道:“不必叫少爷了,直接叫小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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