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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臂,拢紧她,抚她单薄的背脊,力道轻缓、温柔。
“不必思虑过多。”
他道。
有他在,他自会为她绸缪未雨、打点所有。
“明日还有考验,尽早歇息。”
……
次日,阿萝醒时,晨光尚且熹微。
青蛇盘卷榻间,听她动静,便直身,乌幽幽地盯住她。
阿萝抬指,蹭过蛇首,道:“阿莱,今日我有事要做,你留在配殿,等我归来。”
正嘱咐间,阿萝转眸,瞥见书卷下的小船,不禁面颊一赧。
她弯唇,藏起羞怯,又道:“你要帮我守好秘密,谁来都不给看。”
青蛇拧颈,嘶嘶吐信,不知听懂多少。
阿萝拍它两下,起身下榻,梳洗更衣。
用过早膳后,她挂上玉腰牌,离开配殿。
……
辰时,尚服局女官抵达王府。
女官身着礼衣,手捧宝匣,自裕门鱼贯而入,迎前跪拜。
受拜之人颀长、英伟,身披蟒袍,负手而立,眉宇清俊如初、锐不可当。
阿萝绕避人群,与川连来到东华门,乘马车离府。
夏日晴好,车外喧闹熙攘,可见孩童追逐、跑动,夫妻执手行路,更有老翁对弈、老妇闲谈。
如是平常,阿萝定会兴致勃勃、好奇张望。
但今日,她有要事在身,遂收敛心绪,一路诵记医术知识。
川连与她相对而坐,见她勤勉,不作干扰。
不多时,马车停于市门之外。
阿萝下车,借舆图记忆,向杏楼眺去,只见街市悠长,人流涌动,店肆、商铺林立,一方小楼伫于尽头,以薄纱为帘,典雅清朴。
她攥紧手,只驻足,不动身。
川连立她身侧,见状,低声道:“您紧张吗?”
阿萝诚实道:“我十分紧张。”
民医告诉过她,今日医技之试,将由会首巴元亲自评判,怎能教人不心忧。
川连蹙眉,道:“不如禀报殿下,推迟考核?”
他受命于魏玘,护阿萝平安,见她心绪有异,自然有心回禀贵主——可如此提议,却令阿萝倍感困惑,只觉他煞有介事、太费周章。
“我只是紧张而已,不能为此出尔反尔。”
不知为何,阿萝的心头又泛起一丝怪异,微妙、浅淡,又熟悉。
她摇头,摒除杂念,道:“走吧。”
二人迈入市门,汇进东市人流,向杏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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