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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外臣当真记不清了……”
川连在旁,见此情形,暗生悲悯。
听辛朗描述,二人不过一面之缘,又是趁夜追逃,哪怕当真记不住面部细节,也实属正常。
可肃王眼力过人,记忆力更是不群。
相较于肃王,辛朗确实蠢钝无能。
幸好,魏玘并未多言。
他闭目,强压怒焰翻滚,再睁眼时,又作如常冷沉。
“去查。”
他道。
“既不在册,取他从前履历,回报本王。”
辛朗如蒙大赦,垂首称是。
尚不待他松懈心神,忽见冷锋一闪——
竟是一柄玉柄革鞘匕首,镶有红、绿宝石,已不知何时,被魏玘抽出鞘来,刃可削铁,光似坚冰,在他掌中抛起、旋转、回落。
四壁之间,寒芒飞舞,分明映照墙上,却似悄无声息、割人喉头。
魏玘道:“少主。”
低唤散漫,却与烁光、冷硬相交,令辛朗不寒而栗。
便听魏玘笑了一声,又道——
“与本王为友,最要审时度势、通权达变。”
“阿萝是本王的人。
不论她是辛萝,还是蒙萝,她只是本王的阿萝,本王保定了。
如你巫疆再有人来,胆敢伤她一根毫毛,就是与本王作对,自当权衡后果。”
“你既做不了主,便将本王所言,原封不动,转述给巫王。”
魏玘的话语掷地有声,斩钉截铁,更不容置喙。
早在阿萝遇刺时,他已发觉,铁卫是以为他不在场,才会对阿萝动手——巫疆称臣于大越,肃王地位凌驾于巫王之上,确实颇有威慑。
辛朗跪伏座前,如被此等威压踏住脊梁,难抬头颈。
只得强定心神道:“外臣知晓。”
魏玘不再作声,低目俯瞰辛朗,凤眸凛冽,寒气丛生。
半晌,他才抬眸,淡淡转走目光。
“咔。”
匕首入鞘。
魏玘起身,袍角金边一卷,高颀的阴翳霎时打下,如黑云压城,将辛朗笼入其中。
他淡声道:“抬起头来。”
辛朗称是,应声抬首。
魏玘眯目,视线游移,走过辛朗面庞,端量须臾,最终啧了一声。
——没有半点相似。
辛朗的眼黝黑,长而方,是凛冽的虎目,却蒙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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