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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却失血过多,一时没有力气。
待他开唇时,她已折身返回,步伐轻快,两掌合拢、上摊,似乎正捧着什么物件。
阿萝道:“这是黄丝蚁。”
魏玘挑眉,不解其意,等她继续解释。
可阿萝并未解释,只绕往他身后,又跪伏,不知要做什么。
下一刻,痛感再临,却比先前细小,宛如蜂蛰。
魏玘很快发觉,他应是被那黄丝蚁咬了一口。
阿萝静观,待蚁颚紧锁、咬死伤口两端,便两指一拽,拔去蚁虫躯干。
她道:“书里说,黄丝蚁咬力惊人,一旦扣颚,哪怕身首异处,也不会松开。
因此,如在野外伤及皮肉,可寻黄丝蚁巢穴,借其缝合伤口。”
——这是巫族独有的医术。
巫医诡秘,常借动物、植物,出人意料。
因此,越人鄙夷巫人,却重视巫医,欲取之所长。
魏玘嗯了一声,仍未多言,唯有眸间融冰,漾起温柔隐隐。
对此,阿萝并未瞧见。
她正全神贯注,拈动小蚁,反复来回,专心替人缝合伤口。
一片清光打下,二人身影织缠地上,仿佛相依相偎。
……
片刻之后,剑伤聚凝,不见余隙。
阿萝舒开气息,松懈柔肩,腰身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呼。”
风声低拂。
又是魏玘横臂,搂来,令她靠入怀中。
阿萝惊,不禁拧动身子,却不过挣扎一下,就没了动弹。
或是以为自己无法挣脱,或是担心扯坏魏玘伤口,又或是出于其它缘由——不论如何,她偎着他,感到月光焦灼、分外烤人。
“累了?”
魏玘道。
阿萝发觉,她正靠在他心口,能在他字句间隙,听见胸膛响动。
她轻声道:“是有些累。”
话音刚落,阿萝感觉,魏玘胸膛一颤,似是在笑,却比露水更淡。
突兀间,她像说了错话、做了错事,两面脸颊也发起烫来。
她道:“你笑什么?”
魏玘敛容,道:“你哭什么?”
阿萝一时不答,心里知道,魏玘是在说方才之事。
未得她回应,魏玘也不恼,只紧臂,往她腰上揽,似要将她揉入骨里。
阿萝凝定,发觉他今夜已抱她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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