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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迟疑,“可翟绍基今日不是也……”
“原本是如此安排,只是后来有人去寻翟绍基,威逼利诱之下,翟绍基才会演今日这一出,将罪责全都推给驸马。”
这事儿知道的人极少,陶秉兰先前也不知情,闻言道:“难怪今日驸马见到翟绍基时,震惊又不安,原来是为此。”
“翟绍基这人倒是够狠,也会演戏。”
阿殷低叹,回想他今日的涕泪横流,忍不住嗤笑,“他这般张扬一闹,平常兄弟又瞧着和睦,来日哪怕驸马供出两人合谋之事,无凭无据的谁还会信?他倒是推得干干净净。”
“蛇鼠一窝,也是驸马嫉恨之下蒙了心智,才给人可趁之机。”
陶靖缓了缓,道:“这事尽管让他们去闹,除了衙门查问,不许多说半个字,记住。”
兄妹二人当即应声,出了内室,往明玉堂去。
才走到半路,便见临阳郡主带着寿安公主脚步匆匆的赶来,面色焦急。
她们的来意几人心知肚明,又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究竟找了个屋舍进去,寿安公主也顾不得陶靖在场了,拖着阿殷三两步就走进去,道:“今日的事,你当真看见了?他……真是被人杀害,隔了耳鼻?”
阿殷肃容而立,“回禀殿下,是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将军原本要待我去看虎头石,路上靠近那斜坡时远远见有人行凶,便赶过去相救,谁知只救下了翟助教,没能救下翟少卿。
我们赶过去时,他已被人杀害,我守在那里,高将军追过去,也只捉住了两个贼人。”
阿殷如实回答。
寿安公主指尖微微颤抖,身体晃了晃,忙扶住了桌案。
临阳郡主跟在她的身侧,搀住她手臂,劝道:“别急,先问问清楚。”
“还问什么,人已是死了……”
寿安公主面色凄然,悲伤之下脱口而出,又察觉这言语不妥,便立时转了话锋,“人已是死了,无可对证,那翟绍基又血口喷人,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郡马,当时你跟驸马在一处?”
陶靖点头,却未做声。
“他怎么说?”
“驸马直言此事与他无关。”
寿安公主犹自不肯死心,将当时来龙去脉又细细的查问了,连同驸马说了些什么,都不肯放过。
当时是陶秉兰陪着驸马居多,便将前后情状如实说了,从翟绍基的激愤怒斥,到驸马的面色变化,乃至当时围观人群的反应,原原本本的告知。
这已经足够了。
寿安公主原本面带哀戚,听罢前后因果,目中早已腾起了怒意,铁青了张脸走了。
临阳郡主近来与陶靖已颇生分,送走了寿安公主,自回明玉堂去歇息,陶靖也未再多言。
寿安公主的驸马情杀鸿胪寺少卿的事,在京城迅速传开,京兆衙门初步整理了人物证据,便立时上报刑部和大理寺——事涉五品官员和公主驸马,底下的小官儿是不敢乱判的。
满朝上下皆对此事议论纷纷,永初帝听了也是大怒,斥责京城戍卫不力,竟纵容恶贼在大道上行凶杀人,下令有司严查,可疑之人必不放过。
而在定王府中,这事似乎也没荡起多大的波澜。
今年征收春税时,地方上有百姓聚众闹事,从地方一层层报到户部,查下来,却是户部有人营私舞弊,假做账目之故。
因太子正忙于另一处的赈灾之事,永初帝便将此事交与定王督查办理,这两天定王往来户部盯着官员核查账目,对此事也是只字未提。
到得初九那日,虽则情杀之事依旧在街头巷尾沸沸扬扬,太子的小宴却是如期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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