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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拱手向江游北还礼,道:“江总镖头大义,令郎现在何处?”
江游北脸色漫上阴晦,一闪即过,若非是赵煜做惯了衙门口的差事,惯会察言观色,当真难以觉察。
江游北苦笑,道:“犬子不成器,老朽说他多了,他还逆反起来,每日非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若是城里没出这种腌臜恶事,他非要夜夜笙歌,出去花天酒地,白日黑夜都是颠倒的……”
说着,他重重叹气,“这会儿,应该还在房里睡觉呢。”
而后示意赵煜随他前去。
江顾帆的寝居室,在整个大院第三进独辟出来的小院里。
院门口是道篱笆门,院内一棵海棠树,已经过了盛开时节,花瓣稀稀落落洒了满地。
院子一角,砌了篱笆,上面攀了葡萄藤,藤下挂着只鸟笼,笼里一对淡黄色的鹦鹉,伶俐可爱极了。
与胜天镖局整体粗野的调性相比,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江游北不好意思的嘟囔道:“心思全放在这些闲七杂八的事情上了。”
赵煜只当没听见,心道,你一边嫌他残废不成器,一边又嫌他把心思寄托在这些事情上,好像他做什么都会被你嫌弃。
江游北走到门前,见屋子门窗紧闭,便开始叩门:“顾帆,起床了没有,赵大人找你,为父进来了。”
话音落,便推门。
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屋子里拉着窗帘,遮光很好。
光亮自窗帘缝隙扫进屋子里,狭长的一道,爬到床上——床帐是束起来的,被褥叠得整齐。
江顾帆没在屋里。
“这……”
江游北愣住了,道,“昨夜老朽还见到他了。”
赵煜在屋里环视一周,转身便往外走。
他心慌得很,总觉得这事情有地方违和,却又捋不清。
如果邱延没认错,凶手真的是江顾帆……
那么他就并不是瘸子,又或者说,他的鞋子是特制的,能够矫正他天生的残疾,他为什么要装瘸呢?
更要瞒着江游北?
江游北是真的不知道儿子的能耐,还是和他一起合伙蒙骗众人?
大部分时候,赵煜对案情的判断是基于逻辑分析,但这一次不一样,对方的做法虽然有他独有的初衷,作为乍看随性,像一个挑衅官府的疯子。
但若深想,是什么造就了疯子呢?
江游北见他快步往外走,便也就追在后面,道:“老朽,即刻让镖局里的兄弟们去找他,来为大人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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