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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别担心,暂时没事。”
辛妄手一抬,黎宿坐在床榻上。
他好像被针扎到急忙站起,兴许太久没动腿麻了,“嘶”
一声扯着嘴角,手掌扶在床头支撑着。
“我……”
黎宿解释说:“内子不让我坐床上,衣服脏她会嫌弃。”
略有些难堪,
但在说到妻子,黎宿眼中流露出温柔。
辛妄收回将要搀扶的手,点了两下头表示理解。
“师兄想救妻儿吗?”
黎宿猛地抬头,像抓住救命稻草,“当然想!
师弟有办法?”
辛妄点头,“还要你配合。”
他有幸参与两人婚礼,心底希望这对夫妇能够幸福。
黎宿莫有不从,只要能救下妻儿,辛妄让他做什么他都答应。
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哪怕原来是魔教的人,处置太过往后会落下口柄,保不准那些人以后良心发现,又会指责沧阳派不该;处置轻了,他们又觉得不公。
——魔教杀了正道多少人啊。
但辛妄还是那句话,他们不可能杀了魔教所有人。
“为什么不收为己用?”
当他在盟会上提出,遭到多人的反对。
“魔教死性不改,倒不如杀一儆百。”
辛妄看过去,“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肯定会死,反抗的时候就会更加激烈。
这么做可以免去不必要的伤亡,我们究竟是想杀人,还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确实在魔教待了几年,不是说没有感情,但并不赞同某些人的行事风格。
欢喜宗名声差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来者不拒,他们只认实力,品行良莠不齐。
林子大了,当然什么鸟都有。
*
那天,
少夫人护着肚子站在中央,她身量单薄体态柔弱。
周围站着幻山门和沧阳派的弟子,当时场景一片肃静,还没等温从山这个宗主说句话。
黎宿一个大男人冲了上去抱着妻子哭地稀里哗啦。
边上的弟子都看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说了些夫妻间的体己话,随即惹得夫人也含着泪。
幻山门的弟子回想起少夫人待他们的好,忍不住哭。
门主没眼看,让人拉开他们。
就像在棒打鸳鸯,两人的手慢慢分开,却怎么也松不掉,当众上演了一出夫妻情深,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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