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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3页）

&esp;&esp;她摸了下腕上手镯，发觉这次姬月恒竟是没有系上锁链。

&esp;&esp;也是，哪还用锁链？

&esp;&esp;蛊是看不见、拆不断的锁链，她只要还怕死，就不会轻易离开他。

&esp;&esp;咚、咚——

&esp;&esp;突来的叩门声让程令雪一抖。

&esp;&esp;她在黑暗中摸过地上的裙子遮住身上，亮光挤走黑暗，看到来的人时，她紧绷的肩头稍稍松下。

&esp;&esp;是一个侍婢：“婢子是茯苓，公子有事，让婢子前来服侍姑娘。”

&esp;&esp;茯苓听说她武功高强，怕她心中不爽利拿她撒气，不由得小心翼翼的。

&esp;&esp;程令雪幼时就曾要看主子眼色讨生活。

即便对姬月恒有怨气，即便不习惯被人摆弄服侍，也配合着。

&esp;&esp;沐浴后，回到姬月恒寝居。

&esp;&esp;茯苓给她梳妆，刚拿起梳子，瞧见九公子不知何时已归来，他抬手事宜她别出声，隔窗看姑娘梳妆。

&esp;&esp;总漠然的眼中漾着浅浅温柔。

&esp;&esp;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esp;&esp;茯苓怕出错，一紧张，不慎扯断程令雪一根头发，忙慌乱请罪。

&esp;&esp;“婢子笨拙，请姑娘责罚！”

&esp;&esp;程令雪低下长睫，小姑娘蜷缩成一团，瞧着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她眉间霜雪稍融：“你别怕，九公子吩咐你们怎么做，你照做就是，我习武之人皮糙肉厚，也不必太小心。”

&esp;&esp;茯苓这才千恩万谢地起身。

&esp;&esp;程令雪垂着头继续神游，任她摆弄她的头发，最后一个发饰别上她发间时，听到茯苓恭敬的声音。

&esp;&esp;“公子。”

&esp;&esp;“先下去吧。”

&esp;&esp;茯苓和白芷忙退了下去。

&esp;&esp;姬月恒回想适才一幕。

&esp;&esp;他的小刺猬安静坐在妆奁前发呆，青丝垂肩，她长睫纤长，鼻子挺秀，侧颜秀致又清冷，流露着难以接近的傲气，安抚侍婢时却如春水融冰。

&esp;&esp;侍婢按高门中的惯例，给她盘起发，发髻样式比已嫁妇人多了些灵动。

青丝盘起，白皙细长的脖颈露出，当她垂头发呆时，就如一支红梅。

&esp;&esp;纤细易折，但倔强冷傲。

&esp;&esp;她身上每一寸，都很合他心意。

&esp;&esp;轮椅声音渐近，姬月恒的影子也一点点靠近，当他的影子恰好落在程令雪脚尖时，正低垂长睫忽然一扇。

&esp;&esp;脚亦往回缩了缩。

&esp;&esp;好像碰到他影子就会中毒。

&esp;&esp;怯生生的。

&esp;&esp;姬月恒无声轻叹。

&esp;&esp;他没走近，温声道：“天色正好，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esp;&esp;程令雪一言不发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