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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3页）

&esp;&esp;程令雪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白霜大哥可已成婚生子了？”

&esp;&esp;白霜笑容温和中掺着涩然，想着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笑道：“孩子上月刚满岁，他们母子都在京城。”

&esp;&esp;稚童折下了一枝花，朝下方的娘亲喊道：“爹爹总说什么栀子干净无邪，最衬阿娘，这朵花送给阿娘！”

&esp;&esp;妇人接过花，闻了下，同身边的夫婿笑道：“真有趣，白栀子同白梅都是白花，但生在不同的季节，都说栀子花纯真无邪，白梅清冷坚韧。”

&esp;&esp;清冷坚韧……

&esp;&esp;联想到什么，姬月恒转身。

&esp;&esp;身后的少年难得细心，留意到他的动作，会意地弯腰凑近。

&esp;&esp;“公子有吩咐？”

&esp;&esp;这一次，姬月恒及时躲开了那一缕宛若被鬼魅附了邪气的墨发。

&esp;&esp;“没什么。”

他淡道。

&esp;&esp;少年不再多问，直起身。

&esp;&esp;而后，身侧“簌簌”

疾风吹过，青砖路面上的影子消失了，化作一只燕子虚影掠起，栀子花树顶端轻晃了下，稍许后，那黑影安静落回青砖上。

&esp;&esp;原来不是乌燕。

&esp;&esp;程令雪拿着从花树至高处摘下的一枝花，清冷的眸子如水洗过的琉璃，映着一枝开得正盛的栀子花。

&esp;&esp;和一个白衣青年。

&esp;&esp;“公子。”

&esp;&esp;公子转眸，蹙眉看着那花。

&esp;&esp;程令雪递花的动作的僵滞了：“莫非，属下又会错——”

&esp;&esp;“不曾。”

&esp;&esp;公子接过花枝，低头轻嗅，鸦睫半垂弧度很温柔：“花很香。”

&esp;&esp;“公子喜欢就好。”

&esp;&esp;程令雪暗自欣慰，她长进了，总算有那么一次猜中公子在想什么。

&esp;&esp;公子看了她一眼，只一瞬，视线又落回花枝上：“你很高兴？”

&esp;&esp;程令雪品咂着他困惑的语气，虽不知他为何困惑，但她说了句违心话：“公子高兴了，属下就高兴。”

&esp;&esp;公子高兴了，属下就高兴。

&esp;&esp;姬月恒看着那清冷杏眸中一闪而逝的柔意，倏然挪眼。

&esp;&esp;他摘下一朵栀子花，在袖摆遮掩下，缓缓收紧手心，将藏身于那朵花里扰人心弦的邪祟捏得粉碎。

&esp;&esp;在他们身侧，白霜目光从公子手中的花枝移到竹雪面上。

&esp;&esp;他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esp;&esp;公子该不会……

&esp;&esp;“咦，真是巧了，这不是在灵水镇遇刺的那位公子么？”

&esp;&esp;身侧传来一个温和爽朗的声音，各有心事的三人被扰乱思绪。

程令雪回头，见一位身穿蓝跑的贵公子走来，他姿态彬彬有礼，手持一把金镶玉折扇，扇出一道道风流尔雅的微风。

&esp;&esp;姬月恒置身事外，长指拨弄花枝，仿佛说的不是他。

&esp;&esp;这人虽有礼，但眼中的笑意带着难以察觉的高傲，直觉告诉程令雪，这人外皮下也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藏着挑衅与轻视，她倏然戒备起来。

&esp;&esp;白霜见她和公子都不爱搭理人，只能站出来，礼节得当地朝对方略一见礼：“承蒙贵人挂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