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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esp;&esp;“什么都可以么。”

&esp;&esp;屏后人低低地笑了笑。

&esp;&esp;“过来。”

&esp;&esp;无月无烛，屏后青年只剩一道清隽的剪影。

即便只是剪影，也矜雅从容。

可直到走近，程令雪才发现那清瘦的身影像拉满的残弓。

&esp;&esp;既积蓄着莫大的锐意，也脆弱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

&esp;&esp;不大对劲，她快步到他跟前。

&esp;&esp;“公子不舒服？”

&esp;&esp;姬月恒屈肘撑在桌案上，姿态端雅，但浑身连指尖都在绷紧，身体像天际的云，很轻很缥缈，云层深处却有一直被缚住的烛龙。

&esp;&esp;很难受。

&esp;&esp;他收紧手，指骨发出轻响。

&esp;&esp;闪电在程令雪走到书案的那瞬劈开黑暗，室内明亮如昼。

&esp;&esp;她低呼了声。

&esp;&esp;公子面色格外苍白，唇却异常红，额间朱砂痣似要滴出血。

&esp;&esp;他正紧紧地盯着她。

&esp;&esp;身姿隐忍，目光却沉静得诡异，胜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esp;&esp;而他手里，握着把匕首。

&esp;&esp;瘦如病竹的手紧攥，指骨用力屈起，犹如恶龙蓄力的爪。

&esp;&esp;“再靠近一些。”

&esp;&esp;他轻唤，声音格外温柔。

&esp;&esp;匕首被闪电一照，就如被唤醒的妖邪，刀光和雷光映在青年面上，那朱砂痣红得像一滴血。

&esp;&esp;凉意自后脊丝丝漫上。

&esp;&esp;程令雪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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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令雪虽是舞刀弄剑之人，但正如用毒之人才知晓毒的可怕，当刀握在别人手中时，她亦会害怕。

&esp;&esp;雷电闪动，照得室内明亮如昼，公子手中的匕首轻转，似水面优雅游走却危险的银蛇。

&esp;&esp;程令雪本能地暗暗蓄力。

&esp;&esp;然而当闪电再起那瞬间，她看到他正仰面定定望着她。

&esp;&esp;长睫微颤，眼中挣扎迷离。

&esp;&esp;“竹雪。”

&esp;&esp;这温柔的轻唤更近乎脆弱。

&esp;&esp;仿佛在同她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