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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清冷却笃定的声音落在耳边。

&esp;&esp;姬月恒悠然抬眼。

&esp;&esp;少年正看着他，杏眸此刻异常明亮，清稚的面庞亦透出坚定。

&esp;&esp;四目相对那霎，程令雪拿捏得当地朝公子点头，安抚他一记“属下在、您放心”

的可靠眼神。

&esp;&esp;在其余人还未回过神时，她已似离弦之箭，翩然跃起。

&esp;&esp;她的身姿轻灵如风，一切快得不像话，只有几个路人懵然摸头的举动昭示着她曾掠过的痕迹。

&esp;&esp;马背上多了只墨燕，程令雪身子被疯马带得上下颠簸，但她却如风雪中的瘦竹不受侵扰，清秀的下颚微收，透着果决的杀气。

&esp;&esp;她一手握缰绳，一手按住疯马鬃毛，硬是让疯马调了个方向，一人一马奔出城门，只剩一个黑点。

&esp;&esp;姬月恒默然抬手。

&esp;&esp;明明无风，指尖却残存着微风拂过的痕迹。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指尖，像刚发觉自己双手的初生婴孩。

&esp;&esp;“竟是挺好玩。”

&esp;&esp;他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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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少年许久不曾归来。

&esp;&esp;亭松上前请示：“马疯得厉害，竹雪恐怕不敢伤马，恐怕要费一番气力，可要派人前去相助——”

&esp;&esp;话没说完，便见公子拿起帕子拭去指尖残存的粉末。

&esp;&esp;亭松很无奈：“是您……”

&esp;&esp;手徐徐收回，姬月恒眼帘半垂，朱砂痣愈显他悲悯。

&esp;&esp;话语却淡得近乎无情。

&esp;&esp;“不必。”

&esp;&esp;候了约莫半炷香，远处城门现出两个疲惫的黑点。

&esp;&esp;黑点走近，是两人一马。

&esp;&esp;少年将被磨乖了的马交给候在原地的马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独留身后呆立惊叹的马奴。

&esp;&esp;姬月恒望着那纤细身影。

&esp;&esp;道旁的灯笼照亮了那秀致的一张脸，几经折腾，少年鬓边散下几缕乱发，随着走动微扬。

&esp;&esp;竟有几分少女般的伶俜脆弱。

&esp;&esp;姬月恒盯着那截细颈。

&esp;&esp;细碎的乱发缠绕，修长的颈被衬得纤瘦而坚定，就如……

&esp;&esp;暴雨肆虐过后的花枝。

&esp;&esp;越是秀挺，越是让人想摧折。

&esp;&esp;青年慢悠悠收紧手。

&esp;&esp;亭松不曾留意他的动作，看着程令雪的身影，打趣道：“要不是子苓说过，那家伙‘该有的都有’，属下恐怕又要胡思乱想了！”

&esp;&esp;公子不在意地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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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走近马车时，程令雪耳边还残存着纵马时呼哨的风声，手指都在因为驯服的快意而发颤，声音亦是：“公子，属下已将那马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