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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巴乃之行疑似故人来（第2页）

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旋蹭过他锁骨时，睫毛在灯影里投下颤动的蝶影。

直到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张起灵才抬眼望他，眼底的冰湖裂开条缝，映着吴邪耳垂上那枚他亲手穿的青铜耳钉——那是在蛇沼时，从西王母宫残卷里掉出来的碎片磨成的。

吴邪将潘子的信笺重新塞回牛皮纸袋时，指腹蹭过信纸上楚光头口述的墨迹——那些关于疗养院金属推车的声响、关于塌肩膀在月光下反折的肩胛骨的描述，都与他上一世在病床上辗转反侧的梦魇如出一辙。

他记得楚光头最后那句含糊不清的叮嘱：&0t;你三叔在西王母宫照镜子时，看见的到底是陈文锦，还是&0t;，话音未落便被狱警粗暴拖走，囚服后领露出的蛇形刺青在铁栏外晃成模糊的墨点。

如今三叔恐怕正和陈文锦躺在水晶棺里沉睡，十年的约定换了时间、地点、人物让前世的命运在这里转了个弯。

手机震动时，吴邪正用指尖摩挲着信封上潘子火漆印的余温。

解雨臣的声线透过听筒传来时，背景里隐约有金属碰撞的轻响：&0t;二叔的人在倒斗黑市收了三把战国铜钥匙，样式和你说的蛇眉铜鱼纹络很像。

他正在集结人手不知道想要干什么？&0t;他望着窗外吴山居天井里的老槐树，去年张起灵在树上刻的麒麟痕已被青苔覆盖。

手机那头解雨臣迟迟没有听见吴邪回话就接着说：“明早五点，我开ndcruiser去吴家老宅接你们。

&0t;挂断前，解雨臣忽然轻笑一声，&0t;记得让小哥把黑金古刀藏好，安检机对陨铁过敏。

&0t;

翌日破晓时，ndcruiser的轮胎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惊飞了檐角麻雀。

胖子正给黑瞎子看新收的摸金符，黄铜在晨光里泛着贼光：&0t;昨儿在潘家园掏的，摊主说这玩意儿开过光，能防粽子咬屁股。

&0t;黑瞎子摸着墨镜笑出褶子，忽然探身敲了敲驾驶座的隔离玻璃：&0t;小仙姑呢？抱着鸭梨在你那异度空间里看孩子？&0t;吴邪把背包带往肩上紧了紧，感应到空间里陈墨传来的安抚情绪——此刻她正坐在用陨玉打造的育儿室里，银垂落时扫过婴儿床栏上雕刻的龙图腾。

萧山机场的晨光裹着航空煤油味扑来，张起灵突然拽住吴邪的手腕，指腹按在他后颈某片皮肤下：&0t;三点钟方向，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鞋跟沾着塔克拉玛干的红沙。

&0t;话音未落，解雨臣已将机票塞进吴邪掌心，黑瞎子的拇指蹭过腰间匕的鱼皮鞘，胖子则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惊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三秒后吴邪已独自穿过安检门，而藏在他袖扣里的微型摄像头，正将跟踪者慌张联络的画面传回空间内的青铜镜上。

南宁吴圩机场的到出口，陈墨戴着吴邪的黑框眼镜走出闸机时，间的银色绳在阳光下晃出冷光。

她抬手招来出租车的瞬

南宁琅东客运站的柴油味混着酸笋香漫进车厢时，解雨臣正用指甲刀修着无名指的月牙白。

他盯着窗外那排挂着&0t;上思县专线&0t;的大巴，漆皮剥落处露出底下暗红的底漆，像极了去年在斗里见过的血玉沁色。

&0t;这破车连abs都没有，&0t;胖子拍了拍方向盘上的灰尘，新买的六座面包车仪表盘还亮着故障灯，&0t;黑瞎子你丫选的什么破烂二手车？&0t;

黑瞎子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眼尾的火焰纹：&0t;老板说这车上任主人是个风水先生，后座还贴着镇尸符呢。

&0t;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金属链上挂着半块玉珏——那是解雨臣今早从黑市收来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蓝。

正说着，穿靛蓝土布衫的阿贵挑着菜担撞开候车室玻璃门，筐里的野山椒滚出来，在水泥地上砸出星星点点的红。

老板要雇向导？&0t;阿贵搓着沾了泥的手掌，眼角皱纹里嵌着红土。

解雨臣抽出两张红钞塞进他手心时，注意到对方袖口露出的银质蛇形手镯——和吴邪描述中楚光头囚服下的刺青同个样式。

&0t;后尾箱能塞两筐青菜，&0t;阿贵咧开黄牙笑，扁担在肩头颠了颠，&0t;我家客栈就在巴乃河边，风景可好啦！

……&0t;

面包车碾过十万大山的盘山路时，张起灵突然按住吴邪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