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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第2页）

&esp;&esp;提袍走。

&esp;&esp;斐守岁咽了咽，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阮女子的消失，他的视线浑然分给了远处，那一座楼高的骷髅。

&esp;&esp;还有骷髅下，在铜锅里沸腾的、尖叫的、哀嚎的人们。

&esp;&esp;那些人，他有见过吗？

&esp;&esp;斐守岁记不得了，漫长年岁的他，又能记起谁的样子。

&esp;&esp;好似新生的皮囊必须再走一回地狱，才能被神佛认可，好似斐守岁面前挂着一只不得不前行的铜铃。

&esp;&esp;没有回头路。

&esp;&esp;斐守岁看到了远处的牛头和马面，他看到黑白鬼使在旁对他，笑说。

&esp;&esp;“哎呀呀，我们又遇见公子了。

公子这些时日，可有发财，可有平安？”

&esp;&esp;“公子的岁数如此之长，怎么会到了这石压地狱？”

&esp;&esp;“哎哟公子喂，怎么愣愣的，不与我们说话？”

&esp;&esp;愣愣的……

&esp;&esp;不与他们说话……

&esp;&esp;斐守岁沉默。

&esp;&esp;鬼使们不见回答，也没有停留之意，他们离开了守岁。

&esp;&esp;是擦肩而过，明明路很宽，却要故意撞一下肩膀，当作存在。

&esp;&esp;而那挂在白无常身上的银元宝，一晃一晃。

&esp;&esp;斐守岁的心被元宝撞到，他忍不住去看，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可他还是微微地转过头。

就要瞥见身后一直劝他前行的声音，有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双眼。

&esp;&esp;声音不慈悲，滋滋作响：“孩子，往前走，才能生。”

&esp;&esp;孩子？

&esp;&esp;这石压地狱哪来的稚童？

&esp;&esp;斐守岁吞下不安，在手的力道之下，继续往前走。

&esp;&esp;手虽然捂住视线，但斐守岁仍旧看得到，他看见那神龛的头滚在地上，呜呜地哭，他还看到了人伢子在油锅里，没有动静地窜。

&esp;&esp;还有什么？

&esp;&esp;斐守岁的心好像在期待看到……

&esp;&esp;看到一路火红的石，流了血。

&esp;&esp;路的彼岸，是血口大开的恶鬼。

&esp;&esp;恶鬼的喉咙没有颜色，斐守岁无法窥探鬼的五脏，但他知道脚下的石头在流血，定是痛的。

&esp;&esp;石头……

&esp;&esp;遥远的山阴，有一枚石头被抛在废弃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