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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esp;&esp;被盯得很别扭。

&esp;&esp;斐守岁脱得只剩件里衣。

里衣也考究，袖口处绣了两只鸟雀衔花，衣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

他很懒散地倚坐在床栏边，用木梳梳头。

&esp;&esp;小孩子等了很久，觉得无聊就爬到斐守岁身后，去摸长发。

&esp;&esp;不似话本里的描述，斐守岁的墨发好几处打了结，毛躁得不像他的性格。

&esp;&esp;“做什么。”

&esp;&esp;老妖怪察觉身后那个小人儿窸窸窣窣的动作，小手绕着他的长发，微微扯下一些，但不疼。

&esp;&esp;小孩悻悻然放下发梢。

&esp;&esp;“死而复生是真的吗？”

&esp;&esp;“假的。”

&esp;&esp;斐守岁毫不犹豫地回答给了陆观道一个棒槌。

&esp;&esp;小孩子的心思散了，秉着不相信的倔，他又问。

&esp;&esp;“他们说有人死而复生呢。”

&esp;&esp;斐守岁放下梳子，转过头。

碎发凌乱，唐突几撮留在面前，遮挡他好看的眉眼。

&esp;&esp;“要是人人都能死而复生，要阴曹地府作甚。”

&esp;&esp;“唔……也是……”

小孩子眨眨眼，烛火里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仰头追看斐守岁，“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esp;&esp;“……嗯。”

&esp;&esp;入榻。

&esp;&esp;那个吵着睡不着的小屁孩，被斐守岁哄了会儿又沉入了梦乡。

&esp;&esp;在梦里长大似的，只有讲故事的人儿睡不着。

&esp;&esp;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

&esp;&esp;月亮溜出深灰的云层洒下些月光来。

冷冷的白光透过纸窗，照在地上。

&esp;&esp;斐守岁背对着小孩，睡在外侧，月光扰得他难以安眠。

&esp;&esp;轻叹一口气。

&esp;&esp;有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