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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3页）

&esp;&esp;周瑾行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倘若昭儿是朕，又该如何做抉择？”

&esp;&esp;周渊泪流满面道：“阿娘告诉我，说她给君父下的是绝嗣药，没有毒。”

&esp;&esp;周瑾行淡淡道：“她被许太后骗了。”

&esp;&esp;周渊瞪大眼睛。

&esp;&esp;周瑾行又问道：“朕心里头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请昭儿回答。”

&esp;&esp;周渊含泪道：“君父请讲。”

&esp;&esp;周瑾行轻声问他，“在你知道郑惠妃下毒害朕的时候，你心里头可曾挣扎过？”

&esp;&esp;周渊垂首不语。

&esp;&esp;周瑾行抚摸他的头，“十岁，许多事情也该懂了，不知昭儿心中是怎么想的？”

&esp;&esp;周渊抹泪，懦弱道：“昭儿害怕，害怕生母陶氏性命不保。”

&esp;&esp;这个答案把周瑾行伤到了，“你想保住生母的性命。”

&esp;&esp;周渊点头。

&esp;&esp;周瑾行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现在，你保住她了吗？”

&esp;&esp;周渊腿软跪了下去，哭求道：“儿罪该万死，恳请君父饶她一命！”

&esp;&esp;周瑾行看着他沉默。

&esp;&esp;外头的冷风吹得呼啦啦作响，就如同他失望透顶的心情那样。

&esp;&esp;透心凉。

&esp;&esp;“昭儿，不信任朕。”

&esp;&esp;说罢颓然后退两步，神情渐渐变得陌生。

&esp;&esp;周渊爬过去抓他的手，哭求道：“君父，儿不中用，不知道如何抉择。

&esp;&esp;“惠妃娘娘同儿说，若要保住生母，就得听她的话。

&esp;&esp;“以往在府里时，儿与生母相依为命，她在府里不受宠，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儿这辈子不求什么，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

&esp;&esp;周瑾行木然地看着他，明明被伤透心，说话的语气仍旧温和。

&esp;&esp;“昭儿年幼，自是斗不过郑惠妃的，可是在你孤立无援时，你可有想过朕？你可有想过求朕这个君父救你？”

&esp;&esp;周渊眼泪汪汪，泣不成声道：“儿害怕。”

&esp;&esp;周瑾行：“害怕什么？”

&esp;&esp;周渊没有答话。

周瑾行彻底死心，“朕待你的这四年来，你扪心自问，可曾让你不痛快过？”

&esp;&esp;周渊摇头，“不曾。”

&esp;&esp;周瑾行：“朕曾同你说过，朕小时候过得很不痛快，所以盼着你活得自在安稳。

&esp;&esp;“你与朕虽没有血脉相连，但朕自认这个父亲是做得合格的。

&esp;&esp;“可是昭儿，你让朕失望了，在你孤立无援时，你选择的是权衡利弊，而不是遵循内心。

&esp;&esp;“这或许对大人来说，是一道难题。

可是对十岁大的你来说，它其实一点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