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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4页）

&esp;&esp;“阿般不知晓我做了什么……你若是知晓，就不会这么说了。

落下一顿家法，倒也不算冤枉。”

&esp;&esp;阮朝汐：？

&esp;&esp;疑惑望来的目光太过澄澈分明，荀玄微思忖着，难得多吐露了几句。

&esp;&esp;“这世间的善恶黑白并不那么容易界定。

有些事听来虽恶，却能以恶止恶。

有些人虽自诩良善清白，一意孤行入绝境，以至于祸及全族。

阿般，你可明白？”

&esp;&esp;阮朝汐：？？

&esp;&esp;她实话实说，“听不明白。

坞主可以举个例子详尽解释吗？”

&esp;&esp;荀玄微：“……”

&esp;&esp;他哑然起身，把所有的窗户打开透气。

&esp;&esp;今日天气清朗，阳光从云层后方映射下来，天边云层镶了一层金边，金光映到了东侧窗上。

&esp;&esp;荀玄微换了个话题，温声劝慰，“把你带进来做挡箭牌的人已经走了，你也松快些。

难得过年，少练几张大字，歇一歇罢。”

&esp;&esp;阮朝汐摇头，坚持练完了早课十张大字，才放下笔，揉着酸痛的指腹和掌心，往窗外看了一眼。

&esp;&esp;昨日放在窗前的冰牡丹已经消失了。

&esp;&esp;“啊。

这么快便化了。”

她遗憾地问，“坞主可瞧见窗上的牡丹了？我和傅阿池一起雕的。

怕书房里太暖，放在外头。

没想到还是放不到一日。”

&esp;&esp;说到这里，她忽然担心起来，探头出去仔细打量窗棂雪处的残余痕迹，“昨日瞧见了吧？如果没瞧见就化了……”

&esp;&esp;视野里出现了晶莹剔透的冰花。

&esp;&esp;昨日那朵冰牡丹，依旧静静地躺在窗上，只是挪了个位置。

从可以照到日光的地方，挪去了边角背阴处。

&esp;&esp;周围以碎冰细雪堆砌成一座小冰台，冰牡丹安放在小冰台中央，保存至今。

&esp;&esp;阮朝汐诧异地捧起冰牡丹，“就是这朵！

竟然还没融化？昨天送东苑的七朵冰花，连同送杨先生的那朵，听他们说，不到一夜全化完了。”

&esp;&esp;荀玄微笑了下。

并未多说什么。

&esp;&esp;阮朝汐看他神色并不甚热络，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昨日徐幼棠的那句嘲弄言语。

&esp;&esp;南苑的徐二兄都嫌弃冰花不值钱，坞主身为高门郎君，什么好东西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