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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请问你尊姓（第2页）

陈敬走到张弛身边，拽过他的手，给他在手掌和手腕上的几处穴位揉按了几下，对张弛说道：“不碍事，他没敢太用力。”

说着，又冷眉冷眼地看向拿手铐的这位，这位不敢站在陈敬面前，绕过他，走到躺在地上的同事身边，看着他还举着的两只手，心有余悸，冯局长走到走廊里，打起了电话，应该又是打给省厅里的，不过，他这次语气很平和，张弛没听到他跟人嚷嚷，语气里似乎还因为自己看了一场热闹有点儿不好意思。

打完电话，冯局长没有立刻回来，而是去了楼上，反正有陈敬在，他不担心厅里那两个继续闹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又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把自己刚才亲眼所见的陈敬的怪异之处，跟厅里的领导通报了一番。

双手仍伸在在身前，已经被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的那位，一会儿看看自己的两只手，一会儿看看陈敬，脸上冷汗淌成了溜，明显在强忍着疼痛，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陈敬道：“你这是什么邪术？”

与他隔桌相对而坐的陈敬瞅了他一眼，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这么感兴趣，要不要把你的两条腿伸过来，我再让你体会一下？”

那位气得闭上眼睛，说道：“免了。”

刚才拽张弛的那位，也和张弛隔着办公桌坐着，看着陈敬，心里又怕又气，却对张弛说道：“就你还重案组的？身手实在太一般了。”

张弛看着他，笑了笑，没吱声，陈敬不愿意了，起身到张弛身边，拿开他一直按着衣襟的手，憋了半天的老大从衣领里一下子窜出来，跳到桌子上，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不知道该对谁使劲，陈敬指了指坐在张弛对面那位，对老大说：“这位老兄欺负你的新朋友，你陪他玩玩儿？”

对面那位看着老大，指着它，神情十分戒备，口气却很不屑地问：“就是这个小东西把我们两个同事弄到医院里去的？”

他话音未落，老大一口咬在他的手指头上，他受疼之下，一甩手，老大却借力跳到他的左肩上，一伸嘴，又咬了他耳朵一口，这人没长教训，急忙又伸手抓住老大，使劲儿往地上摔去，却没想到，老大已经狠狠地咬在他的虎口上，他蹦起来，嘴里嗷嗷叫着，用另一只手抓住被老大咬住虎口不撒口的那只手的手腕，眼睛看着陈敬和张弛，却不开口求饶，张弛看了陈敬一眼，陈敬会意，说道：“回来。”

老大松开嘴，跳到地上，抬头瞅着被它咬的这个人，拉着架势又要往他身上跳，那个人吓了一跳，往后疾退，却不想老大确实跳了起来，在高处一转身，落在办公桌上，大摇大摆地走到张弛身前，跳上他的肩膀，从他的衣领钻进了衣服里，对面的两人一人平伸着两只胳膊，另一人左边耳朵上，右手的食指和虎口处，都见了血，惊得目瞪口呆。

不成想，陈敬又开口说道：“被它咬过的，都死了，你自求多福吧。”

张弛吓了一跳，急忙要说话，陈敬暗暗对他摇头，张弛稍微放心，而那个被老大咬的，冷汗也开始在脸上成溜了。

好在120来得够快，医生见到那位平伸着双手的，问道：“这是作什么妖了？一只手插火炉里另一只手插冰箱里了？”

没人接他的茬，医生和护士见他还能走，就扶着他往外走，被老大咬的那位，急忙跟上，凑到医生身边，给人家看他的手和耳朵，医生看了看，没当回事儿，但还是让他也跟着去医院。

陈敬在门口看着他们，嘿嘿笑，张弛想笑，但强忍着没笑出来，两人回到办公室里，被刚才这么一折腾，张弛已经没有了困意，见陈敬也没有继续打坐练功的想法，就打开自己办公桌上电脑，让陈敬自己先玩儿，他跑出去到后楼的备勤宿舍，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夹克衫换上，把陈敬的黑上衣挂进衣柜里，从黑上衣里面把老大掏出来放进自己的夹克衫内兜里，见老大没有嫌弃自己新家的意思，张弛松了口气，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又带上自己的那套，回到办公室，拽着陈敬到卫生间，洗脸刷牙，等忙活完，天就开始大亮了，张弛看了一下时间，又拉着陈敬去了食堂，两人很认真地吃了早饭，陈敬问张弛能不能弄两个生鸡蛋，张弛去了后厨，趁厨师不注意，从一个保鲜柜里偷了两个，回到饭堂递给陈敬，疑惑地看着他，陈敬笑着摇头，指了指已经从张弛领口里冒出一个脑袋的老大，张弛恍然大悟，正琢磨着再去弄个空碗回来，陈敬却直接把一个鸡蛋递给了老大，老大两只前爪接过，钻回张弛的衣服里，在里面一番操作之后，一个鸡蛋壳从衣襟下面滚出来掉在地上，张弛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没觉出哪儿被蹭上鸡蛋液，便放心地从陈敬手里拿过另一个鸡蛋，解开胸口的扣子，把鸡蛋递了进去，不一会儿，老大又扔出一个鸡蛋壳，张弛脸上微笑，心道：“倒挺好养活。”

陈敬猜出他的想法，对他说道：“这个习惯，是我师父给它养成的，也是为了去去它的野性。

不然的话，它能把一处山林里的大小动物，不出几天，就祸害得没了影。”

陈敬给张弛讲着老大的习性，张弛认真听着，这时他的手机响起，见是老钟打来的，张弛急忙接通，老钟说道：“你俩吃完没？吃完就赶紧回办公室吧，厅里又来俩人。”

张弛看着陈敬，陈敬起身，说：“走。”

身子却突然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上，张弛大惊，急忙到陈敬身边，俯下身子，把他上半个身子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此时饭堂里吃饭的同事没有几个，见状都要过来，张弛阻止了他们，说道：“给120打电话。”

自己也掏出手机，打给老钟，不一会儿，老钟，大个儿还有瞎子着急忙慌地跑进饭堂，围在蹲在地上半抱着陈敬的张弛身边，有同事好奇，也要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随后赶来的冯局长和另外两人拦住，冯局长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然后带着两人也走过来，低头看向陈敬，瞎子突然道：“不是，你们看他的脸。”

只见陈敬左半边脸孔隐隐地显出红色，老钟蹲下，抓着陈敬的左胳膊，撸起袖子，向身边几人示意了一下，陈敬的左胳膊和左手上的皮肤，也都变得发红。

冯局长俯下身子，用手探了探陈敬的呼吸，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都没注意到，老大早已经趁着张弛忙活陈敬的时候从衣襟底下钻了出去，跳上饭桌，在几个碗盘之间逡巡了一圈，很不感兴趣，这时正在桌边蹲着，一脸淡定地看着忙乱的众人。

救护车来得挺快，一直开到了饭堂门口，几人帮着医生和护士把陈敬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张弛正要跟着上车，却被随冯局长过来的两个人拦住，对他说道：“这人我们接手了。”

张弛看向冯局长，冯局长对他说道：“你不用去，看好那个谁，哦，老大，不让它惹事儿就行。”

张弛只好退回来，担心地看着已经开走的救护车，手摸向衣襟，一愣，说道：“遭了，老大是不是跟着去了！”

冯局长一惊，正想让张弛赶紧开车跟去医院，几人身后传来“咔咔”

两声，老钟，大个儿和瞎子一激灵，急忙回头，却见老大站在几人身后，两只前爪捧着一个鸡蛋，正抬头看着他们，老钟三人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张弛和冯局长走上前去，都伸出手，老大一下子跳到张弛的手上，顺势跃上肩膀，钻进衣服里，冯局长把伸着的手抬起，挠了挠脑袋，说道：“这小家伙，还挑人。”

他的话音刚落，从张弛的衣襟里掉下来一个东西，是个空鸡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