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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5页）

&esp;&esp;谢寒梅又谢他一回，什么“看着长大的”

，贺广泰常年在外求学，花果一直在老家，他上哪儿看去？谢天谢地，贺广泰如今正处于考中进士回家展墓、祭祖的假期，总算有个身份合适的人帮腔。

&esp;&esp;感谢的话车轱辘来回说，说了几遍，两人也不好意思再说，就这样沉默着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尴尬。

&esp;&esp;半响，贺广泰道：“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若是你有官眷的身份，遇到这种事情，就不会如此麻烦。”

&esp;&esp;谢寒梅使出拖字诀，苦笑摇头：“是啊，不经此事，不知身份的重要。

只是我如今实在忙乱，脑子里一半水、一半面，这一晃荡——一脑袋浆糊。

等把果子救出来，再细细思量。”

&esp;&esp;贺广泰颔首，“不急，我还有两个月的假期，从这里乘船顺水而下，再走运河上京只需一个月。

希望……算了，等果子救出来再说吧。”

&esp;&esp;谢寒梅感激得望着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里有水光闪过，千言万语只凝成两个字：“多谢。”

&esp;&esp;贺广泰看她如此疲累，不好多留，很快告辞离去。

&esp;&esp;谢寒梅坚持送他，站在门口，等马车再也看不到，才回头对亲随道：“名单呢？赶紧的！”

&esp;&esp;好女人至少要拥有三段婚姻28

&esp;&esp;输赢在公堂之外。

&esp;&esp;最后一天，谢寒梅、朵儿姐和贺广泰分别守在衙门附近、码头、府学三处依江春，用力宣扬美少年反杀将军案，尽力多找一些多自家有力的证据。

&esp;&esp;但是，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过堂的日子。

&esp;&esp;知府大人高坐明堂，头上悬挂着“明镜高悬”

的木色黑底大字匾额。

&esp;&esp;“啪——”

惊堂木一拍，审案正式开始。

&esp;&esp;衙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甚至还有帮闲、跑腿、小厮挤着换班，给等在旁边酒楼、客栈的主人家回禀消息；说书人之流更是多不胜数，这都是日后的好生意；还有府学学子，这些人对花果的遭遇颇为同情，都是来声援他的。

&esp;&esp;死去的游击将军儿女年幼，将军夫人不知是为了施压，还是给知府大人脸面，亲自上堂。

她身为官眷，有敕封在身，坐着。

&esp;&esp;贺广泰怕花果吃亏，以同乡的身份旁听，他当场提出，知府不好回绝。

贺广泰还未授官，但有功名，站着。

&esp;&esp;花果两个衙役押到堂前，手上、脚上皆有镣铐，刚到正堂，就被两个衙役一脚踢在小腿扑倒在地，跪着。

&esp;&esp;惊堂木一响，谢寒梅就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

&esp;&esp;知府在审案、将军夫人在哭诉、花果声嘶力竭分辨什么，还有贺广泰拱手向知府大人陈述……谢寒梅等人找的证人一个接着一个上堂，将军府找的证人一个接着一个指认，围观审案的人还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喧闹，仿佛他们也参与了这场审判。

&esp;&esp;明明身边如此喧闹，谢寒梅却觉得什么都听不到，她看到花果消瘦、单薄的背影，想起昨晚在牢里见他时，花果坐在脏稻草上，昂着头，头顶狭小的窗户，透出一束光，照在他身上：“我才不死！

我偏活着！

连阴百日，也有天晴；冬长三月，早晚打春，我要眼睁睁看着那些丧尽天良的人遭到报应，才肯闭眼。”

&esp;&esp;知府嘴唇蠕动，听不清说的什么；将军夫人骄傲得掀开幕僚，趾高气昂瞥了外面的乌合之众一眼；贺广泰着急上前两步，拱手想要进言，却被知府挥手制止；门外学子们义愤填膺，纷纷振臂高呼……

&esp;&esp;好像有声浪在耳边炸响，但却一句也入不了谢寒梅的心，她觉得自己漂浮在半空中，听不见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