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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2页）

&esp;&esp;李芳草站在那里不动，目光沉沉的看了眼赵小凤。

&esp;&esp;赵小凤三十多岁，五官其实长的很漂亮，要不然也李德福也不会看上她，然而现在的她被拮据不如意的生活磨搓了多年，身形消瘦，满脸的刻薄尖戾，穿的也邋遢，说她是五十岁，也没人质疑。

&esp;&esp;上辈子李芳草离家出走多年，忘却了很多让她难过的事，但赵小凤挥舞着棍子往死里打她，用最恶毒的话侮辱她的样子始终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半夜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esp;&esp;以前她以为是自己不好，所以连亲妈都憎恶她，导致她上辈子一生都在懦弱自卑中度过。

&esp;&esp;贱命

&esp;&esp;因为怕亲生女儿跟着她和李德福受苦，赵小凤在病房里调换掉两个刚出生的婴儿。

她的亲生女儿肖姝雪在大院里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当一株温室里的娇花，而她要被赵小凤虐待打骂，当一棵名副其实的野草。

&esp;&esp;上辈子李芳草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听话，多干活，把工资全都交给赵小凤，妈妈就能给她一个好脸。

&esp;&esp;金秋的阳光照在李芳草身上，她却觉得刺骨的冷。

&esp;&esp;“好了，还没个够了！”

王红兰过来，板着脸呵斥道，制止了赵小凤的辱骂，转头给李芳草解围，“芳草，你进屋去吧，该做晚饭了。”

&esp;&esp;李芳草转身进了李家低矮的灶房。

&esp;&esp;老牛婆子撇嘴：“主任你看她那德行！

有她那么当妈的吗？”

&esp;&esp;听她那些话，什么贱皮子之类的，谁家那么骂自己亲闺女？赵小凤的闺女是贱皮子，那赵小凤是什么？老贱皮子？

&esp;&esp;赵小凤冷哼一声，叉腰叫道：“我怎么对我姑娘轮得到你管？天皇老子都管不着！

谁叫她命贱，托胎到我们家！”

&esp;&esp;话音中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憎恨和隐秘的得意。

&esp;&esp;王红兰本来是想劝几句的，结果硬生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esp;&esp;赵小凤自言自语的叫道：“人家大领导家的姑娘才是好命，她就是贱命！

她命贱！

就算我打死她，她也得受着，她来我家了，她活该……”

&esp;&esp;旁边的一个大娘看赵小凤神神叨叨的，说道：“啥好命贱命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她好点，将来她给你养老，也能对你好啊！”

&esp;&esp;赵小凤撇嘴，不服气，“我把她养大，就是天大的恩情，她就得给我养老！”

&esp;&esp;李芳草往灶台里添了一根柴，漠然听着外面的声音。

从前她不知道赵小凤什么意思，现在她懂了。

&esp;&esp;赵小凤换了孩子后，没有把她扔到野地里喂狗，而是把她养大了，让她活了下来。

在赵小凤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esp;&esp;“你不是指望你侄子给你养老吗？怎么又要你姑娘给你养老了？”

牛婆子撇嘴说道。

&esp;&esp;众人都知道，赵小凤生李芳草的时候伤了身体，医生说再也不能生育了。

李德福和赵小凤都是重男轻女的思想，生怕自己晚年没儿子没着落，各自接了侄子到家里当亲儿子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