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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挥袖袍撤去结界,下一瞬间人已经到了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树上,坐在树枝上斜倚着树干,怔怔地看着手心里被他压缩到极致的水灵力。
已经凝成实质,变为了小冰锥,晶莹剔透的躺在手心里,如果两端再钝一点,就像楚沉暮的眼睛。
又澄澈又明亮。
性子也像这块冰似的,不苟言笑,凉顺着手心就透进心里。
那么些孤立无援的时候师尊都没在,小沉暮,你会不会怪为师?
估计也不会的,从小就小大人一样,之乎者也恭谨谦谅,一身正气,根本不知道怪罪这二字怎么写。
任君墨阖眸,任由惨白的月光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翳,淳厚的灵识慢慢铺展开。
正邪两道都已经打到了这种程度,他那个小徒弟纵使只剩下一口气在,也一定出现在战场上尽一份力的。
云篆山没有探到楚沉暮的气息。
想来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被褫夺长老的身份,自个儿出去散散心还要被说是畏罪潜逃。
楚沉暮不是一个受不得委屈的人,他从小被人误会了都懒得争辩几句,只是偏偏这委屈是来自他最依赖的宗门以及本该最依赖他的徒弟罢了。
是他这个当师尊的不称职,来得过于晚了。
天色已晚,很多营帐都静下来,只有一个很特殊,亮着灯,设了个浅显的隔音结界,里面七七八八好几道气息,修为都不弱。
帐门口还是无极门的标识。
任君墨心想,如果他的小徒儿在这里,八成是要板着脸规劝一句大敌当前不可玩闹。
该板着脸规劝的楚沉暮如今有些犯“饭晕”
,斜靠在软乎乎的靠垫里双目涣散:“我真想去偷袭他们,让那个天地誓言搞的,每天都靠低阶的小修士拼死拼活,也太不像话了。”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互相交换了眼神。
严见安:卫七,劝一下。
卫七:可是昨日就是属下开口。
苏承典:小师弟你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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