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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校尉细细斟酌片刻，“小焦大人究竟什么意思？还请直言。”

&esp;&esp;焦侃云这才接着说道：“陛下秘而不宣，没有圣旨，仅作口谕，便是留有余地。

试想，今日将军若是顺利把思晏带走，关押入狱，北城卫与各司府都看在眼底，那么来日，她被刑罚折磨，寻到线索还好说，寻不到线索，是谁的过错？当然是接了这个烫手山芋的您的过错。

&esp;&esp;“同理，若是她被折磨致死，或是不堪刑苦，设法自尽，线索断了，究竟又是谁的过错？难道会是陛下的过错吗？当然还是将军你的过错。

因为无论如何，陛下都一定要所有人都觉得他‘十分在意’太子案的线索。

&esp;&esp;“退一万步来说，将军还是想接这个烫手山芋，那么可想得清楚，今日在宫中时，为何陛下要对忠勇侯说，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布局？为何转瞬又亲自布局，让将军你来截阻忠勇侯？当然是因为，陛下很想要这个线索活着，但是又等不及，于是借你，向忠勇侯施压。

&esp;&esp;“下官想，比起刑罚逼迫，心术更为有用。

将军带走她，无非就是刑罚逼迫，还不敢用力过猛，唯恐此女承受不住，线索尽断。

可若是忠勇侯带走她，被此番施压过一遭的忠勇侯，当然会比将军你还急，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揭开线索。

将军掂量一番，陛下希望看到什么结果？”

&esp;&esp;校尉被说动几分，一时有些怔然，“可是，我奉命前来……”

&esp;&esp;焦侃云淡笑道：“校尉已费尽唇舌，与忠勇侯起了冲突，军卫与忠勇营两番较量，不敌侯爷北阖杀敌之人勇猛，看来是忠勇侯过于刚直，认了死脑筋，非要看到圣旨才肯罢休，将军无法，只好回宫先禀明圣上，询问圣意，而后请旨。

下官将一切看在眼底，可作人证。”

&esp;&esp;虞斯趁势说道：“校尉不敢在皇城厮杀太过，惊扰百姓，但本侯一根筋，倾尽全力与校尉较量，身上的伤，就是证明。”

&esp;&esp;如此，校尉才转过弯来，略思忖须臾，朝虞斯和焦侃云颔首致意，抬了抬手指示意手下，“我们走。”

&esp;&esp;军卫尽数撤去，焦侃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编瞎话不容易，编得教人信服更不容易，编得教圣上知道后会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更是难上加难。

她回过身，看向楼思晏，伸出手，笑道：“搭一把吧，我刚才又救了你的命。”

&esp;&esp;“焦姑娘，很抱歉。”

楼思晏伸手，将她拉上马，轻声道：“让你为我涉险。”

&esp;&esp;话外之音，是谢谢。

&esp;&esp;焦侃云偏头挑眉一笑，“不客气。”

&esp;&esp;一夜冗战，天边青梭穿行，云翳渐散。

&esp;&esp;焦侃云打马红雨，与虞斯的黑鱼并行，“马上要天亮了，侯爷下一步什么打算？”

&esp;&esp;虞斯侧眸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esp;&esp;“帝王之压迫在眉睫，但思晏恐怕一时半会依旧想不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没有拿到澈园的罪证，又烧了楼庭柘的帐楼，打草惊蛇，再要深入调查也十分为难；绝杀道刺客虽被活捉，却净是些死士，嘴严得很，要审讯出有用的东西更是不易。”

焦侃云微叹，只觉万般死路，最后竟轻笑了声：

&esp;&esp;“事已至此……”

&esp;&esp;虞斯目露笑意，“先吃饭吧。

1”

&esp;&esp;没错。

焦侃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从入宫到现在，无一事不是令人汗流浃背，命悬一线，五脏庙待祭，犒劳也好，补充体力也罢，她认真想了下樊京城内茶点一绝的酒楼。

&esp;&esp;“还是回金玉堂吧，那里的甜品茶点，都是按照我的口味做的。”

语毕，焦侃云又侧目悠悠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侯爷的伤势，须得先止血，金玉堂方便。”

&esp;&esp;虞斯心念一动，垂眸时侧颊微红。

怎么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作甚？求和？他可不会因为一句关心，就把她写那破话本的帐一笔勾销了。

&esp;&esp;不过……再怎么说，她方才帮忙救了思晏，应该可以勾销一点，大不了等她在面前写下册的时候，语气稍微温柔一些好了，或是，穿得俊朗得体一些，教她赏心悦目，画得顺畅些，如此自己的名誉也可以挽回许多。

&esp;&esp;焦侃云却想得很简单，趁他病，要他命。

回金玉堂，听到昨夜风声的风来必会携着武器找来，时机正好，是时候上场亮一手了。

&esp;&esp;“你的骑术是谁教的？”

虞斯忽然开口，一贯清朗的声线，似乎比之前更为温柔和煦，且夹着十分刻意的字正腔圆。